“大妹啊!”

想必老媽也聽到秦嶺叫她,所以隔著一堵牆替秦嶺喚她。

凱茵掀了被子裸足下了地,飛速的跑出去,給秦嶺打開大門。

秦嶺慌裏慌張的蒼白臉龐出現在家中的明亮燈火下,凱茵用力的扶住秦嶺的肩,試圖讓她先冷靜下來。

“怎麼了?”

凱茵蹙著細眉,惶惑難解的逡巡秦嶺淩亂的眼神。

“二妹啊,怎麼了?”

秦嶺剛想開口,卻叫從臥室披著羽絨服出來的薛玉珍打斷,凱茵不解的看向秦嶺戛然而止的蒼白臉龐,在薛玉珍詢問下,秦嶺的表現令凱茵心怔。

她蒼白的唇浮起一縷慘淡的微笑,對薛玉珍搖頭,前一秒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悶生生的咽回了腹中。

凱茵當即領會其中的奧妙,她一推秦嶺,將她推出了門外,薛玉珍還未來得及絮叨一句,凱茵也一並踏出了家門,防盜門緊隨其後得到了閉合。

“哎?”

薛玉珍對這兩個丫頭的行為感到詫異難解。

防盜門那一麵的黑暗過道上,秦嶺手心冒著冷汗,亟不可待的問凱茵要車鑰匙。

“魏立巍被人打了,是過路人用他手機聯係我的。”

“啊?!”

凱茵目瞪口呆,她還真的想不到會是這種事情。

“喵喵,這事別跟家裏說,萬一我爸媽對魏立巍印象不好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去接他,如果受傷嚴重,還得送醫院去。”

凱茵原本還能鎮定的心,叫秦嶺的慌張一攛掇,自己也繼而六神無主了,她倉促的抿了抿唇,決定和秦嶺一起去。

“你一個人哪行,我陪你。”

“喵喵!”

凱茵要轉身回家的時候薛玉珠打著哈欠握著門把把門打開了,她的雙眼十分詫異,困惑的問淩晨時分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兩個小孩在幹什麼。

恰好薛玉珠發難的時候薛玉珍和蕭俊峰也開了門出來了,父母們蹙眉問她們到底在幹什麼。

秦嶺抓住凱茵的手,手心汗濕,從她蒼白而膽怯的麵目表情就能看出,她坐臥不寧心慌意亂。

魏立巍被打之事肯定不能讓父母知道,凱茵清楚中間的利害關係,沒有做家長的能對發生被打這種事的男青年抱有好感,自然也怕女兒跟了行為不檢的人。

“我們的大學同學被她老公家暴了!”

說出謊話的凱茵,神情相較先前更加慌亂無措,不過這倒是她故意為之,想引導父母更加相信她的話,而且她也能用這個理由與秦嶺半夜出門。

站在她身後手心冒汗的秦嶺驚慌不定的看著凱茵的後腦勺,滿臉慌張驚悸。

“家暴?到底怎麼回事?”

凱茵遊刃有餘的發揮了她記者的聯想能力,並且以她出色的文字功底將同學慘遭家暴之事傳述的繪聲繪色,聽完她慷慨陳詞的薛玉珍,瞠目結舌的感慨這一令人發指的行為。

“媽,我同學被她老公打出血了,她打電話叫我們過去,我和秦嶺去找她。”

“哎呀你們兩個哪行!”薛玉珠背後說話:“她老公那麼暴力,萬一把你們也打了怎麼辦?”

秦嶺已經緘默不語,她不善於謊話,也不善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她怕自己的一個慌促表情就叫人生經驗豐富老道的老媽看出端倪來。

整件事情像凱茵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幕午夜短劇,最終她和秦嶺光明正大的出門了,薛玉珍和薛玉珠站在過道上仍舊絮絮提醒:“趕緊叫宋校和魏立巍陪你們一起過去!”

“知道了,你們回去睡覺吧,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回來。”

就這樣,凱茵和秦嶺牽著手,從黑漆漆的樓道衝出來,凱茵一按鑰匙,停放樓道下的凱美瑞發出“滴滴”的解鎖之音,姐妹兩火燒眉毛的分別拉開駕駛位和副駕位的車門,相繼上車,凱茵駕駛,秦嶺迫不及待的撥魏立巍的號碼。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淩晨時分,已經入夢的秦嶺被魏立巍的來電吵醒,曾以為這是熱戀期的難分難舍,也曾以為魏立巍想叫她避開父母之耳目外出陪他一二個小時,但是不曾料到,對方是一名女子。

她和她的男朋友和當晚魏立巍玩樂的俱樂部同為一家,情侶兩目睹了些微醺醉的魏立巍淩晨時分剛走出俱樂部,就被迎麵而來的三四個年輕男人拖去附近隱蔽的僻巷用鋼棍撂倒,拳腳相加,等打鬥結束後,魏立巍已經躺在一片血泊當中,人已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