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刮起了風,風勢很大,吹的窗外樹葉簌簌作響,凱茵又喝了一杯宋校熱的牛奶才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中,房間點開了天花板上的那盞水晶燈。
宋校穿上浴袍,正在床邊換理幹淨的一套床單,時不時就會調侃牆邊依舊眼圈紅紅鼻頭紅紅的凱茵:“我家寶寶都22歲了,還在尿床。”
裹著毛毯的凱茵其實已經穿上了自己的貼身衣物,但裹著毛毯神情哀感婉豔,仍舊給人小小年紀就被男人欺負了的可憐感覺,她露兩隻黑烏烏的大眼睛,對宋校氣咻咻的瞪著。
淩晨的那陣妖風肆虐了很久,隨之而來的是一場久違的春季大暴雨。
雨勢來的太急,雨水宛如傾盆而下,許多住戶打開了燈,關窗,且這雨聲也吵醒了睡夢人的困意。
凱茵猛然一驚,著急著雙腿就往地上一放,毛毯也兩側一開,從她背上落去了沙發。
宋校見穿著一條吊帶背心的凱茵赤腳去開衣櫃的門,問她:“幹什麼?”
凱茵焦頭爛額的一邊翻自己外套衣物一邊說:“我家窗戶沒關,陽台上還有兩件衣服。”
如此一番大暴雨下來,家裏地板看來也沒的用了,回頭老媽肯定要卸她腦袋了。
宋校走向凱茵,壓住她手腕,摸了一下她的頭:“行了,你先上床。”
凱茵以為他替自己回家,沒有想到宋校拿了手機打唐澤電話,對唐澤簡短道白:“唐澤,你來花溪路拿鑰匙,把凱茵家窗戶關上。”
“不要!”
凱茵不樂意,從床頭站起來就搶站在床邊的宋校手上的手機,宋校卻已經斷線了。
“都幾點了,麻煩他幹嘛?而且我怎麼能讓陌生人到我家去呢。”
凱茵抱怨後又要開始找衣服穿,宋校壓住她,掌心壓在她蹙起的眉頭上,抬高她的視線以求她的視線與他相遇:“邁巴赫在唐澤那邊,我們怎麼回家?”
“……”
如果她要宋校帶她回家,那麼唐澤也還是要來,他要來送邁巴赫和車鑰匙,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唐澤一並跑一趟。
唐澤來取鑰匙的時候宋校正好鋪上了幹淨的床褥,被凱茵“尿潮”的那一床放洗衣機中了。
一小時後,唐澤回來送還鑰匙,宋校已經睡了,從他微啟的菱形唇瓣中就能看出,這人貪歡過度,終是累了。
凱茵仍舊裹著毛毯替唐澤打開大門的,心裏太過意不去,但是她想,宋校與他的關係一定非常非常親切,不然不至於可以大半夜讓唐澤替他做這件事情。
唐澤也很不錯,看他立在門外一身水汽卻憨態可掬的溫暖模樣,凱茵就想起自己的爸爸。
凱茵攤開掌心,接到鑰匙後謝過唐澤。
“謝謝你。”
對於自己過分的行為,凱茵不知道還能怎麼表達謝意,她的表情有些難為情。
唐澤謙謙如玉的水湛雙眸甫一看見凱茵雪白腕子內那明顯被吸吮出來的血色傷痕後便自動作斂,淡棕色的長睫不動聲色的垂向地麵,紋絲未動。
唐澤離開後,凱茵熄燈回房,掀開被子將自己送進宋校懷抱中,他本能的將她摟住,兩人相擁而眠,不一時刻,天角已經卷起青灰色的脈,眼看破曉近在眼前。
第二天,凱茵起的比宋校早,她在浴室化妝打扮的時候宋校揉亂一頭碎發身穿黑色平角褲站在她身後,眯眸問她幹什麼。
凱茵說她要去北京。
宋校不同意。
哪怕她就在說走就走的程度上,可是她發現,隻要宋校不答應,她就走不成。
“你幹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都答應家安了。”
宋校未對凱茵的話表示理睬,他掃了掃額前軟發,站在床頭櫃前拿起手機撥打號碼,旋即聽見他清晨初醒時沙啞不清的男低音:“家安,我今天有事,嫂子不來了,你好好比賽,得獎了我給你零花錢。”
收線後宋校波瀾不興的麵向正在抱怨他的凱茵,待她說完怨怒之詞後宋校漫不經心的歪頭朝她道:“事實證明,零花錢比你重要。”
“……”
凱茵看他的眼神宛如看隻手遮天的黃世仁一般。
宋校浴室刷牙的時候有客來訪,凱茵跑去玄關看過貓眼後替唐澤打開大門,唐澤見到是凱茵開的門,拘禮一笑,從這一抹周到疏淺的笑容中凱茵不難讀出它的距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