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在打掃茶幾,宋校朝擺放在茶幾上的水果盤短暫看了幾眼,洗的晶瑩發亮的蘋果、桃子、美人指與海南小西瓜。
他轉身朝玄關走去,換皮鞋時對打掃的傭人說:“家裏時常準備一些葡萄,少奶奶喜歡。”
正蹲在地板上擦拭茶幾的傭人抬起頭來,看著玄關處挺拔修長的黑色身影,心生敬畏:“好的,大少爺,我幹完家務就去市場選購。”
穿好皮鞋的宋校從西褲口袋中摸出車鑰匙,臨走之前轉身對傭人吩咐:“現在就去吧,買回來再幹家務。”
“……”
傭人拿著抹布從地上起立,滿臉敬重的說道:“行,那我現在就去。”
“葡萄表皮全是農藥與汙垢,清洗一定要小心,你將麵粉或澱粉撒在幹燥的葡萄上,輕輕揉搓,再用清水衝洗,這樣能洗淨葡萄表皮的汙垢與農藥。”
“……”
傭人徹底用無法壓製的呆怔表情看著宋校,無言以對。
宋校手持車鑰匙打開防盜門,消失在玄關處。
客廳中另一名打掃衛生的傭人從樓梯短柱邊拿著抹布走到茶幾邊來,對即將要去買葡萄的同事說道:“這個蕭凱茵真是好命,嫁到高門裏麵丈夫還對她這麼好。”
對方看著宋校離去的玄關,默默沉思幾秒,然後從同伴身邊離開。
宋校駕車在去醫院的途中,早晨陪王阿姨買菜,沒有打聽出陶家的事情,而昨晚的那通電話,陶阿姨明確告訴他:“不要再問我女兒的事,以後也別再打電話給我。”
就此掛斷,讓宋校在浴缸裏思索許久,思索到最終疲乏的睡著。
就等於昨晚那一通電話與今天早晨與王阿姨的談話全都做了無用功,而唐澤也隻字不願透露。
宋校在一處信號燈口隨前車停止時在思考要不要從陶波那裏打聽一些眉目,但是後來這樣的想法被他自己否決了,他沒有辦法麵對曾經對他太太不規矩的男人,這種男人,他是提都不願意提起的。
信號燈交換,家中的奔馳往前疾馳,昨天下午他是坐飛機返回北京的,沒有開車。
到病房時宋守正也來了,張婉看見宋校時笑著叫他進屋,所以一屋子擁擠的人都朝身後回頭。
全是宋守正部隊的人,穿軍裝,英姿颯爽,宋校一身黑裝走過其間,不同的氣質不同的氣場令人刮目相看。
“宋校,你爸爸也來了。”
張婉站在奶奶旁邊,奶奶穿戴整齊坐在床邊正在吃盤子裏切成小塊的哈密瓜,張婉托著盤,手裏拿著給奶奶擦嘴的餐巾紙。
宋校走到奶奶身邊,雙手插袋垂下清潤額角,表情微軟的詢問奶奶:“奶奶,身體怎麼樣?”
奶奶的假牙咬著脆生生的哈密瓜,仰頭朝孫子微笑:“好著呢,我得回家了。”
宋校微笑後轉身麵朝身後黑壓壓的軍裝男人,宋守正在最前麵。
男人們個頭都很高,宋校與他們在一條直線上,但氣質冷豔,比起軍人的剛毅,宋校更多的是冷酷。
他不帶多少麵部表情,雙手插袋微微低頭看了看地麵,聲音淡淡:“我帶奶奶和小媽回家,你部隊忙,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