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未敲門直接出現在門口,對凱茵道:“走了。”
語氣是生硬的,眼睛更是沒有向蔣繁碧投去一筆,在內憂外患的今天,蔣繁碧之所以後悔可實在可以理解。
“你好好休息吧。”
家常的一句話,說在凱茵嘴巴裏有些溫情所致,說完,她就和宋校離開了。
那個孤獨又痛苦的女人,該何去何從,隻靠天意了。
說來很巧,與宋校在電梯口遇見了蘇曉莉。
她在打開雙門的電梯內,一身素色病服,臉色極是蒼白,與分站兩邊的宋校與凱茵直目一視,眼睛卻隱隱藏著淚光。
凱茵猶豫的那一瞬間,宋校停止了腳步,於是,因他們按下下行鍵的電梯雙門正在閉合。
而電梯內的蘇曉莉突然用手掙住了門,對凱茵了無生氣的說:“不是下樓嗎?幹嘛這樣避我?”
“額……”
凱茵一度無言,臉色也不晴朗,腳卻邁了進去。
宋校跟她身後,電梯門關閉後往下行走。
另有兩位病患,蘇曉莉卻直言不諱的對凱茵說道:“我流產了,所以住院調養。”
凱茵裝作不知,用大眼睛看著她,稍後又說看似合情合理的話:“那你好好休息。”
蘇曉莉哼哼笑過便撩開披在身上的長頭發,痛指凱茵虛偽:“你真惺惺作態,尚修文不是告訴你了嗎?”
本對蘇曉莉懷有的同情一刹那灰飛煙滅,介於她身體抱恙,凱茵決定忍氣吞聲,不去計較。
宋校沒有插手女人間的口舌之爭,他表現的非常安靜。
臨走前,蘇曉莉深深呼吸,倚著門將手裏的幾張零票攤開給凱茵看:“國慶他有聚會,可是今天已經不是國慶了,我讓他回來,他說他要參加朋友的婚禮,是你吧蕭凱茵?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你結婚請前任做什麼?打你丈夫的臉嗎?他讓我懷孕,讓我流產,他尚修文算什麼東西他對我不管不問?我想吃香蕉,還要自己去買,蕭凱茵如果你不要臉的又跟他聯係了,拜托你提醒他一句,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爸爸讓他坐到今天位置的。”
電梯門打開,兩位陌生病患已是一臉懼色,她們一步一回頭的走出了電梯。
凱茵覺得在這件事上她解釋不清,前女友這種生物是所有女人的天敵,假想敵,蘇曉莉的話她忍了,踏下電梯便快步離去了。
宋校沒有追她,隻用他固定頻率的腳步後方跟隨,她先到院前車邊,等了他一時功夫,那段時間,火氣已經消了。
正因為她自己討厭前女友這種生物,她絕對不做令別的女人鬧心的事,與某某分手,必將不再聯係,可是蘇曉莉仍舊怪她。
宋校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離開醫院的時候側後視鏡能看見蘇曉莉往院外走的虛弱身影,撇開女人間的小氣不說,尚修文也真是殘忍,妻子流產竟也可以跑去異地。
凱茵又一度同情起蘇曉莉來,但是別人夫妻間的事她又知道多少呢?不好閑言碎語了,所以也不說,望著窗外吹吹風。
路上,凱茵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宋校:“你媽媽想和你爸爸複合。”
他當時在開車,目視前方,麵無表情,但膚色是蒼白的。
凱茵怎會不懂,縱然他再恨蔣繁碧,可她畢竟是生身母親,這世上最難斷的便是血肉親情,現在她告訴他要複合的是他的父親和母親,所以他才會這般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