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媽媽拉她走了她才不得不說,聲音還怯怯縮縮:“我在蘇州留一……天行不行呀……”
薛玉紅和芮成剛看著女兒,沉默片刻,陽光照耀在唐澤淺灰色的毛衣上麵。
“那你工作怎麼辦?你說你一年請多少天的假了?你不能因為你爸是你領導你就放肆行為,別讓你爸難做好嗎?”
芮芮朝薛玉紅點點頭,十分乖巧懂事的模樣,吐出的話卻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媽媽剛才那番話似的:“我就請一天,明天我回家,後天和爸爸一起上班。”
薛玉紅突然看向唐澤的眼神有些尷尬,想到了那個就在日程上的婚禮,索性一了百了也不管了:“明天回來。”
“嗯,明天回來。”芮芮露出了討好人的笑臉。
薛玉紅被太陽光照曬中有些熱燥,扭頭朝丈夫看看,芮成剛特別憨厚,像個大胖娃娃似的越看唐澤越******順眼。
芮芮陪著唐澤送爸爸媽媽去機場坐飛機回T,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田,從何時起,自己的爸媽變成了唐澤來孝順呢?她偷偷捂著嘴巴笑了笑。
唐澤在她身邊的駕駛位上,專心致誌的開著車,芮芮偷偷看了看唐澤的側臉,心裏麵想到的詞語是:老公。
高中時早戀的同桌叫她那時候的男朋友老公,芮芮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你們八字還沒一撇呢叫他老公你至你未來真正的老公何地呀。
所以她一直對這個稱謂抱有向對佛祖那般虔誠的態度。
如今這個真正的老公出現了,給這個充滿幸福味道的字眼加注了一抹恩愛的情愫,她有點傻氣,看著唐澤的臉又神經質的笑了。
後座的爸媽都看見了,芮成剛特別喜歡女兒那個傻憨憨的笑,就像他當年和薛玉紅搞對象時的模樣。
特羞澀,拉人家手前還得問一下可不可以,一點霸道總裁範兒都沒有,害得薛玉紅回家和兩個姐姐抱怨這個男人是個愣頭青,其實人家明明是傻白甜的好麼。
愛情無所謂好與不好,真的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芮成剛放心呀,太放心了。
四個人終於在機場揮手告別了,媽媽最後看她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又似乎是她的錯覺。
下午唐澤又和芮芮回了趟醫院,陪著爺爺說說話聊聊天的同時唐澤的父母也與這對小夫妻商量了下婚禮的事宜,一直到傍晚五點半唐澤才帶芮芮離開醫院。
唐家不住在出雲山莊,以唐澤奶奶與宋校外婆的關係算不上近親,所以唐家是很普通的一百多平三室兩廳的單元房,但是唐澤沒有帶芮芮回去,家裏麵都是藥物的味道,他怕芮芮不喜歡。
驅車帶她先去餐廳吃飯,然後送她去酒店下榻,拿了房卡他陪她一起上去,這是一個挑戰人體本能的項目,果不其然,開了門就沒有走的道理。
跟芮芮進了房,幫她燒熱水,芮芮著急著打開電視先讓房間出點聲音。
“你晚上回家住嗎?”
唐澤抬頭看了眼鏡子,芮芮站在他後麵,他笑了笑:“或許回醫院。”
芮芮朝這間客房環顧了一番,尤其看著床邊窗簾翻飛的窗戶:“那我一個人恐怕會怕。”
唐澤默默關上水龍頭,轉身非常認真的看著芮芮的眼睛。
芮芮看穿了唐澤的潛台詞,臉有些紅,遂低下了頭。
芮芮這個女孩子表麵上看起來毫無顧忌,但是她又非常害怕闖禍,這三年他們不是沒有親密接觸,但是始終沒有突破最後那道防線。
每到那道防線處芮芮就會喊停,她不是不願意給他,而是自小的教育讓她真的有些害怕,她清楚的認識到這是一件會傷害爸爸媽媽的事情,而和現代社會的開化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她自己的心理包袱導致。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不能做,做了就等於找死,於是不敢讓它發生,而唐澤在這件事情上也從來沒有勉強過她。
那麼今天晚上的她……是什麼意思呢?
唐澤甩了甩手上的水跡,噙著光風霽月般的微笑,口氣卻又有些神秘:“你自己想清楚了,決定後就不準再變,總是這樣折騰我,我怕有心理陰影。”
芮芮陷入了糾結。
唐澤趁著這段時間用燒好的開水衝了杯茶,茶香嫋嫋,房間又如春光般明媚。
“唐唐。”
芮芮跟在他身後的時候唐澤自言自語般嘀咕一聲:“哪有你這樣坑男朋友的。”
芮芮瞪著大眼忽然很遊離,唐唐說不會怨她的敢情是欺騙的謊言呀。
“你想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