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隆池遇故人(1 / 2)

湧動的人潮之中,曲芙一動不動,獨世而立。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般,正在打量著一副似曾相識的畫卷。

這時那抹紫色從她身邊緩緩而過,至始至終這紫衣男子對於曲芙的過分關注,絲毫未放在心上。

兩人擦肩而過時,曲芙突然伸出了右手,一把抓住了紫衣男子的衣袖,頭向後一轉,麵上是一派高深莫測的微笑。

下一秒,她大聲吼道:“相公啊!你媳婦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記得是在那個陽光燦爛海棠花開的人行道上,與此人長相分毫不差的萬惡男人,不僅當著眾人毀她清白,還將她帶入了地獄,來到了這裏。

曲芙曾發過誓,如有機會再遇此人,必將其:打殘之、淩辱之(雇天下至醜之人),再閹之、殺之。已卸她的心頭隻恨。

不過她心裏清楚的很,要再遇到他,簡直不可能。除非他是神仙,可以在時空之中肆意來去。所以麵前的紫衣男子雖然擁有與他一般驚天之貌,但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雖然如此,但這完全不會影響到曲芙準備打擊報複的決心,換句話說:長得一樣本不是你的錯,但你明明長得一樣還敢在老娘眼前晃蕩,那就怪不得我了!

明媚的陽光之下,人流在曲芙剛剛的吼聲之中,停滯了一瞬。接下來一些人便自動自發的向他們這邊圍攏過來。

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居於其中,紫衣男子身後還跟了一個黑衣的青年,隻見他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曲芙近前,剛要出手阻止她,卻在紫衣男子折扇輕輕一揮後,安靜的退到了一邊。這青年一身黑衣,皮膚微黃,五官分明,麵上是一臉的寒冰,他手中抱著一把鐵劍,劍柄的紋路已經磨得有些光滑,看來主人使用此劍也有些年份了,不過它依然是一把普通的鐵劍,原先曲芙經過打鐵鋪的時候,就有看到,好像正在做特價處理,不過再平凡的劍也是劍,是會要命的武器。

紫衣男子聽了曲芙的台詞,身子下意識的輕抖了一抖、水墨暈染一般的長眉微微一抬,他試探性的把爪子收回,曲芙就將它死命的拽緊。於是乎一場實力懸殊的拔河比賽拉開了序幕,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就是不讓這一隻白嫩溫軟的爪子跑路。

曲芙心裏拿捏著分寸,麵上確是一派過盡千帆的滄桑之感,近處看來這男子的皮膚竟似百丈峰冬日裏,梅林間終日不散的白雪,在這陽光照耀之下,俊顏熠熠生輝。如深潭之水一般神秘的眼眸之中,一絲絲魅惑的漣漪隱隱在潭水之中遊走,好像隨時準備出手帶領獵物走入深淵。

這時,已經僵持片刻的曲芙突然出手,拉住男子的雙手,猛地往自己懷裏一拖——沒拖過來。

她不服氣,又試了一試,亦是如此。於是幹脆繼續扯著嗓子嚎道:“相公啊,我曆經千山萬水,千難萬險,終於找到你了。”一邊說一邊留意著周圍群眾的表情,見大家已經開始對他們二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曲芙心中一片雀躍。

“我是你相公?”清潤悅耳的男聲,如玉珠落盤一般,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他麵上一片淡然,靜靜的望著麵前的白衣女子,鳳目之中瞳仁緩緩而動。

微風沿著街頭喜慶的大紅綢一路而來,從人群中拂過。吹亂了曲芙垂順的烏發,也吹紅了她盈盈秋水的眼眶:“相公你以前風流成性,整日流連煙花場所,當時還因此得了不治之症,後來你又迷上了賭博,嗜賭如命,家裏錢財也被你一夜敗光。我不顧家人反對,依然下嫁與你,對你百般照顧,奈何你居然與村頭鐵匠生了私情,偷偷取走家裏錢財,與他遠走高飛了。相公啊,你當真把這些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眼見自己的話,又一次引起了圍觀群眾的熱議,大部分人麵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曲芙還來不及得意,卻見剛剛安靜片刻的黑衣青年,手中的鐵劍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頭來,劍尖直指自己,森寒的劍光精準的在她爪子上來來回回通過了一遍,嚇得雙手一縮,紫衣男子的手才終於獲得了自由。

曲芙本就沒打算要與其死磕到底,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讓這家夥出出醜還是可以得!

劍光還在,此時的她心裏已經開始有些掙紮:“看這家夥的架勢,莫非他是想——”斬手“?還要繼續演戲嗎,為了出口悶氣,把自家小命賠上實在是不劃算啊,但是這大街之上,這麼多雙眼睛諒他也不敢現在出手吧,大不了,等下自己出了氣,跑路便是了。”

“既然如此,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倆是幾時成的親?”啪的一聲,手中的折扇已經打開,頎長的身材微微傾斜,他眼神淡淡的審視著眼前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