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還未好?太醫不是說簡單的風寒,為何至今未醒?”
一間房間中,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站在床前,一雙杏花般的眸子中滿是擔憂,可眼底卻有一絲興奮與喜悅,道:“你又是如何照料姐姐的,為何讓姐姐淋了雨?若是姐姐出了事,你可擔當的起?”
“奴婢,奴婢知錯了,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大小姐,奴婢——”在錦衣少女身旁,跪著一個衣冠樸素的丫鬟,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滿是膽怯的淚水,鵝蛋臉上豎著幾道淚痕,細看也是清秀。
錦衣少女看了看那丫鬟,又看向那張床,簾子後有一個臥著的身影,又道:“罷了,姐姐也不過你與墨菱兩個丫鬟,想必你不是有意。姐姐?”
簾子後的少女的睫毛顫了顫,緊隨著睜開了一雙清淡的眸子,緩緩做起身來,卻又冒出一句話來:“嗯。夜矜吧。”
“姐姐,你。醒了,婉瑛等了姐姐許久。”錦衣少女手不自覺一愣,隨後緩緩抓住手中的帕子,笑道:“醒了便好,姐姐無事了,婉瑛也就放心了。”
“嗯。”夜陌槿昂了昂頭,眼底閃過一絲仇恨,看著夜琬瑛,卻是對著跪著的丫鬟說道:“素錦,幫我端碗藥罷,剛剛起來,身子有些不適。”
素錦這才站起來:“是,小姐。”便向夜陌槿與夜琬瑛行了個禮,然後推了出去。
“姐姐是在怪婉瑛嗎?”夜琬瑛柔弱的聲音響起,在一件純色白玉散花紗衣的襯托下,一雙含著淚水的眸子顯得整個人的楚楚可憐:“婉瑛,婉瑛也是為了姐姐,姐姐,罵婉瑛也好,隻是,姐姐不要怪婉瑛,好不好?”
這便是自己以前最喜愛的妹妹?現在看來,她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吧。夜陌槿暗暗想著,卻拉開了簾子,道:“夜矜,你,姐姐對你好不好?”
夜琬瑛直接點點頭,狐疑地看看夜陌槿,聲音同樣是柔柔地,仿佛是一縷清風:“姐姐真的怪婉瑛了吧,姐姐,姐姐還是叫婉瑛為婉瑛,好嗎?”
夜陌槿卻仿佛未聽聞夜琬瑛的話一般,看著夜琬瑛的臉,小聲喃喃著:“可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夜矜。”
“啊?”夜琬瑛眨了眨眼睛,道:“姐姐?”
“小姐,藥熬好了。”素錦的身影出現在門前,手中端著一碗藥,素錦走進房間,道:“小姐。”
“素錦,將藥給我就好,我來喂姐姐吧。”夜琬瑛輕輕伸過手,正要接過。
素錦望向夜陌槿,見她點了點頭,便雙手遞過,恭恭敬敬的讓人看不出一點兒破綻。
“姐姐,請。”夜琬瑛坐在床邊,舀起一勺,吹了吹,便舉在夜陌槿口前。
夜陌槿沒有說話,輕輕看著夜琬瑛的那隻手,許久未發話,也沒有張開嘴。
夜琬瑛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可也沒有辦法放下,手有些麻了,才十分委屈地再次說道:“姐姐,請。”
夜陌槿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嘴角,再次無視夜琬瑛的話,不過倚在床頭,看著夜琬瑛。
“啪!”終於,夜琬瑛支撐不住了,手一軟,一碗藥狠狠倒在床單上,不一會兒,一床錦繡便染上一大塊黑印子,在這雪白下十分刺眼。
“姐姐,對不起!”夜琬瑛揉了揉手,一臉愧意,低著頭,道:“婉瑛,婉瑛不是故意的,婉瑛隻是,隻是手麻了,所以——”罷,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錦繡上。
“嗯,你先走吧。素錦。”夜陌槿又勾了勾嘴角,聲音平淡而無波瀾。
“姐,姐姐?”夜琬瑛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可還是有些震驚,但隻是用手絹擦擦淚水,然後緩緩離開了屋子,又輕輕將房門掩上。
“小姐。”素錦急忙跑過來,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夜陌槿眼睛有些酸,她看了素錦片刻,便搖搖頭,從床上站起,取下那床被藥染汙了的錦繡,遞給素錦:“出去吧,扔了。”
素錦微微一怔,隨後點點頭,接過錦繡,退了出去。夜陌槿緩緩走到
桌前,桌上的銅鏡中出現了一張陌生卻又熟悉萬分的麵容,使她眼角閃出淚光,為一張頗好的麵容添了幾分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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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