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寒看著他,笑道:“罷了,四哥,你先回答朕一個問題。”
“請說。再者,皇上,草民已經說過了,請皇上不要折煞草民了,草民不是天家的人,高攀不起。”
夜幽寒道:“為何朕讓南宮頤拿回府的奏章,都被他退給了朕?”
林恪愁一怔,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他住進了南宮頤的相府後,每日,南宮頤都會有很多奏章搬回了相府,開始不過是以為,這隻是南宮頤的職責所在,但是,他卻發現,即便南宮頤是丞相,也不應該由他來批改如此之多的奏章。倘若不是有夜幽寒的授意,想必南宮頤自然也不會這麼做。
夜幽寒此舉大有讓他進入朝堂,露於眾人之前,甚至是取他而代之之意,他又豈會不知?隻是,他沒有這個心去取代,當然,這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隻是,即便林恪愁明白他的意思,卻也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於是,裝傻道:“批閱奏章乃朝中大事,南宮大人既然這麼做,自有其道理,草民實在不知。”
夜幽寒笑道:“不知?不知也無妨。朕一直以為,這天下並不是朕的。”
說著,他站起身來,卻隻是,輕輕撫摸著扶手,爾後,又對著林恪愁說道:“現在,既然你回來了,南宮頤把那些奏章搬回府,自然是需要讓你來處理的。”
他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著實有些出乎林恪愁的意料。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林恪愁也就直接歎了口氣,緩緩道:“果真是想多了。皇上就是皇上,沒有人可以取代的,更不用說這天下並非您的這種話了。說到這兒,草民還是想回到草民所希望的事上。皇上不願讓草民帶花小姐離開,想必也是不信任草民吧。若是這樣,草民這麼說吧,這天下是皇上的,沒有人會去和您爭,草民也不會。花小姐也是皇上的,草民更是不會。”
嗬,天下,得到了,又怎麼樣。能消受的起麼?!雪,爭了,又如何,即便爭贏了,也不過是害了她,倒不如看著她幸福,祝她幸福的好。
雖然林恪愁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但是夜幽寒的眼中卻沒有什麼興奮的神情,隻是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著林恪愁。那眼神似乎是在探究,又似乎很是擔心。
夜幽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顧林恪愁,便往東暖閣走去。
很快的,他走了出來,還將花若雪橫抱了起來,走到了林恪愁的麵前,才將花若雪放了下來。
花若雪早已將衣衫整理好了,隻是由於被夜幽寒下了軟精散,因此全身無力,看上去精神也有些不振罷了。
夜幽寒看著正對著他麵的花若雪,按住她的香肩,強迫她盯著他的眼睛,道:“雪,三月之期未至,朕還是放你。不過,無論你是否查出了你要的,三月之期一到,你一定要回來,知道麼?”
花若雪泠泠道:“是”。
夜幽寒抬起眼,看著林恪愁放肆的笑著:“四哥,你可以帶雪走了。”
你可以帶她走了。因為你是朕的四哥,所以,朕願意盡全力去滿足你的要求。天下,本就是你的,朕不會再去做對不起你的事了。隻是,雪,朕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