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用耕?地不用種?管好你們自己,都給老娘滾……”
那婦人袖子一擼,耍起了潑,直接是將這些人推出了自己院子,李婆婆腿腳不便,險些被門檻絆倒。
關閉大門,陳媳婦將門栓扣上,架上橫木,臉色順便,轉頭就往火房跑。
柴火堆已經被鮮血染紅,那冒著熱氣的血一股濃稠的腥味,熏的她雙目紅血絲湧上,腦中轟鳴一片。
霜兒蜷縮在柴火堆裏,頭上亂糟糟的頭發已經被鮮血浸濕,此刻看去,還有滴滴鮮血順著發絲徐徐滴落。
怎麼辦?怎麼辦?陳媳婦雙手緊握,慌張的在火房裏踱步。
突然,她止住腳步,自言自語道:“隻能這麼辦了。”
她開始著手處理霜兒的屍體,那雙手將托起霜兒屍體的時候,染上了讓她毛骨悚然的鮮血。
“霜兒,是你不對在先,偷了錢不承認,娘雖然是後娘,但是,好歹也省了些錢供你上學不是,誰知道你這麼不經打……”
陳媳婦念叨著,手顫抖著,胡言亂語著:
“你就和你死去的奶奶一個樣兒,你是你親娘生的,但是後娘因為嫁給你爹爹五年了,都沒能生下一兒半女,你奶奶幸虧是被噎死了。”
“算命先生說了,是你克的,還說你命硬,誰知道你這麼容易就死了……這是你的命,怪不得我!”
fu人說著說著,語氣漸漸平靜了,心似乎也隨著她一層層的挖開火房的地麵而平息了。
她終於,慢條斯理的挖好了一個洞,將那屍體放了進去,蓋上了泥土。
她開始著手處理被鮮血染紅的柴火,她果真殺了一隻雞,退了毛,就用那些染滿霜兒鮮血的柴火,文火滿滿燉著。
她的目光散亂的望著鍋灶底下的火苗跳躍,側目瞟一眼那新番泥土的地方,她突然丟下火棍,用腳,使勁的踩踏泥土,希望能踩的平整一些。
夜深人靜,院子的木門打開。
“做了什麼好味的飯菜?挺香嘛!”男人一臉疲倦的回來,聞到了雞湯的味道,倦容瞬間舒展開來。
坐在自家的木凳子上,喝著雞湯,吃著小菜,再倒一杯烈酒,愜意非常。
“霜兒呢?這雞腿,給霜兒吃,正長個頭兒呢,得吃點好的。”男人跐溜喝了一杯酒,從一進門,女人一句話都沒說。
“霜兒?你來的時候沒看到霜兒麼?她一放學就去路口等你了,你也真是的,半個月才回來一趟,霜兒想你,在村口等你,方才我都忘了問你!”
女人鎮定自若,將一小碟醃製的蘿卜幹放在男人麵前說道。
“我還真沒看到村口有霜兒,嘶……這孩子,指不定是跑到李婆婆家找二愣子玩兒去了!”
男人說道,嚐了嚐小菜,喝了一口酒,就放下了筷子道:“我去李婆婆家找她切,一會兒就回來!”
女人上前剛想阻攔,院子裏傳來了一聲清脆如銅鈴般的聲音:“爹爹,我回來了,二愣子哥哥給我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