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咕嚕嚕嚎叫了兩聲回頭看去。
霜兒也跟著回頭看向山腳下,那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怪物已經過了吊橋,身體沒入了密林裏。
霜兒抬眸看著身後的這男子,剛想說話,卻發現他的樣子真好看。
一襲白色的綿綢長袖衫,麵白如玉,眉宇間透著清秀,丹鳳眼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好亮,好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他好像能聽懂小白說話,看了霜兒一眼,墩身將霜兒抱在懷裏,朝著碧水澗繼續走去。
霜兒整個人都傻了,臉上的眼淚還未來得及被風吹幹,心一下子就感覺到家了一樣安穩。
他身上好香,好香,不是那種花香味兒,而是……是什麼呢?
總之,霜兒感覺,隻要他在,霜兒就不怕任何的妖魔鬼怪追上來。
起起伏伏,霜兒竟然不知道碧水澗竟然這麼大,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霜兒才看到碧水澗的山上有兩間木屋。
他把霜兒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小丫頭已經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
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霜兒背自言自語道:“怕是累壞了。”
他整理了一翻木床,將霜兒的鞋子脫了去,卻發現,丫頭的腳麵兒上,被荊棘劃破了細膩的傷口。
“去拿藥!”他對小白說道。
小白搖著尾巴去了另一間木房,這間房有一個做工粗糙的書架。
連樹皮都沒有剝去定製而成的,一張木作也是做工十分粗糙的木桌,可上頭擺放的東西卻文房四寶,藥爐,藥杵,一應俱全。
小白從格子裏掉了一隻草來,男子接過後,捏碎了,流出的汁液在霜兒的腳麵兒上塗了一層後,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發現汁液幹了,這才將霜兒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男子出了房間,順手帶上門,可垂眸想了想,似乎不放心,又把房門敞開。
書房
小白跳上木桌,用嘴巴叼著墨塊在硯台裏熟練的碾磨著。
“發生了什麼事?”男子在燭光下微微垂暮,長長的睫毛在他眼簾處留下一抹平靜且醉人的剪影。
聲音不高不低,如同激流過縫,清脆且字字清晰。
小白嘴裏的墨塊吧嗒一下掉進了硯台裏,耷拉著耳朵,搖著尾巴反著眼皮偷偷看了一眼男子,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承認一樣。
“我給你的草藥你不是帶去給她父親解毒了嗎?怎麼會失火?”
男子的聲音毫無任何感情色彩,宛如閑談,可小白卻將叫聲壓抑在喉嚨裏,似乎翻了滔天大醉一樣,慫勁兒爆棚。
小白裝作沒聽見,抬著毛茸茸的爪子去抓墨塊,可墨塊已經掉進了硯台的墨汁裏,弄的小白一爪子都是墨水,嫌棄的直甩爪子。
男子抬眸看著小白。
這回,小白似乎躲不掉了,嗚嗚嗚的低聲像是在說話。
男子瞳孔一縮什麼都沒說。
他若不是有事暫時離開離開了碧水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雖然一場大雨滅了火勢,可若不是那小男孩不顧自己,將霜兒吊在井內,恐怕霜兒必定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怪小白。
可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聽小白的講述,那棺材裏所謂“詐屍”的男子,應該是他給的草藥解毒有效,霜兒為什麼見到自己的父親都這般不要命的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