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不錯。”首領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上去竟然頗有幾分秀氣。
“呼。”楚踏歌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有個任務要交給你,隻要你答應,我立馬放了你。”首領示意他的手下全部退下。劫匪們紛紛重新帶上口巾,走進兩旁的山林裏。火堆旁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聽好了,我們確實是來刺探軍情的,但不是來刺探涼州,而是來刺探大唐的。現在我要你去給李白捎個口信。”
“口信?”楚踏歌有點不敢相信,就在剛才他還以為自己就要命喪黃泉,轉眼間自己就變成他們的信差。這反差委實有點大。
“你不用驚訝,如果我們真的是來刺探涼州軍情,你連我們人影都看不到。之所以把你捆來問這多問題,就是為了考察你能不能夠擔任這份差事。”首領解釋道。
“你們自己不能去嗎?既然奉命前來,當然是親自去比較保險,何必要相信一個外人。”
“如果我們能進去的話,幹嘛還需要你呢。這附近的大唐密探,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很多。李淵為了對付李白,可以說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所直屬的五百淵龍衛,至少有一半在這裏監視。一旦涼州有半點異常,不出七日,李淵就會知道。我們雖然有辦法溜進涼州,但是想要靠近太白樓而不被知曉,無異於癡人說夢。”
首領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既然太白樓被監視的這麼嚴密,我又怎麼能不被他們懷疑。任何人隻要跑到太白樓附近,立馬就會被他們覺察。”楚踏歌又問道。
“你的心思真是縝密,比我那些手下強多了。”首領讚歎了一聲,繼續說道:“沒有關係。已經來不及了。飛奴飛往長安至少需要七天時間。”
“我明白了,那麼究竟要捎什麼口信,這麼鄭重其事?”楚踏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首領一邊幫他鬆綁一邊說到:“聽好了,李淵於五天前封金蟬子為大唐禦弟,命他前往涼州,弘揚佛法,我們的人想盡辦法廢了他們的馬,但是拖延不了幾天功夫,現在很恐怕快就要到了。讓他趕緊準備好後事。”
“後……後事?”楚踏歌張大了嘴巴。
“反正我們老大就是這麼說的,你也就這麼複述吧。”首領聳了聳肩膀。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就出發?”
“你還想大晚上溜進去?”首領瞪了他一眼。
一夜無話。
楚踏歌站在太白樓前張望。
雖說名叫太白樓,但是看起來卻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庭院差不多。
原來太白樓之所以這麼有名,不是因為它風景秀麗,也不是因為它金碧輝煌,而是因為李白居住在裏麵。
據說當年為了走進這太白樓,很多人費了不少心思。有的在門外大聲叫罵,有的則苦苦哀求,還有人在此地跪了兩天兩夜,直到昏倒被行人搭救都不得入內。
雖然李白到現在依舊威名赫赫,想走進的太白樓的人仍然很多,但是卻都望而卻步,不在強求,最多隻是在門外大聲自報家門,一來想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見上一見。二來以示自己來過,歸家後,也可成為談資,向夥伴吹噓,自己去那邊苦苦哀求,但是始終不得入內。夥伴便會大聲讚歎,佩服自己的勇氣。久而久之,這竟然成為了涼州一大特色,許許多多的少年為了見證自己的膽量,都跑來這裏指名道姓的要見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