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現在就走。你就說我這兩天生病了,不方便一起到大廳用餐。如果可以的話,讓慕雨墨大夫幫你演一場戲,知道嗎?千萬別太快穿幫了。知道嗎?”顧楚梵這般說著,便把錢囊揣入懷中。
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那個慕雨墨會幫她。這隻是一種直覺。強烈的直覺。
然後打包好包伏,裏麵的衣物都是每次上街扮男人的男裝,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場了。順便把鴛鴦圖也揣入懷裏。
很快,顧楚梵便換一套家仆裝,正想拿著包伏離開,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玉佩。
顧楚梵忙把玉佩拿好,然後係到腰間,匆匆道別之後就象以前一樣,依樣畫葫蘆,順利混出了顧府。
煙兒,萬事拜托了。
顧楚梵回頭看了看顧府,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府。
爹爹,對不起。我不能看著昕哥哥就這麼死掉。原諒女兒的任性。女兒也不想連累爹爹,隻願爹爹不要阻止女兒。
一個青衣男子正在路過顧府之時,竟意外發現了回望顧府然後轉身離去的顧楚梵。
若是平常,這青衣男子倒不在意,隻是……這家仆個子矮小,且看那腰間的玉佩,不正是皇子專有的玉佩麼?
青衣男子仔細想了想,竟笑了。手裏的折扇輕輕打開,又合上,挑眉,大概是猜中了此人的身份,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要打算去什麼地方呢,直笑道,“有意思。實在有意思。”
在青衣男子身旁的家仆倒沒看出個什麼意思來,伸長了脖子,往顧楚梵消失的方向而去,撓了撓腦袋,說道,“少爺?什麼東西有意思呀?”
“嗬嗬,若你都看懂了。豈不沒意思?”青衣男子眉帶輕笑,把折扇一合,背過手去,道,“走。上棋社去。”
“哦。”家仆點了點頭,不解地看著青衣男子臉上的笑容。少爺,今天的心情好像突然變得很好。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了麼?
顧楚梵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能盡快趕路就趕路。不然,很快就會被爹爹抓回去的。
昕哥哥,我就要去找你了。梵兒吃點苦也沒關係。嗬嗬……昕哥哥,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等著我。
百姓們都很快地讓了路,隻怕又是哪個有急事的富貴人家在趕路了。
未等顧楚梵反應過來,一輛華麗的馬車便要疾馳而來,正欲踩在了她的身上而過……
顧楚梵嚇得跌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疾馳而來的馬車。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這次,隻怕是躲不過了……
不料,竟覺得身體一輕,不知被什麼人攔腰抱起,與那馬車僅幾米之間的距離錯過。顧楚梵意外地睜開眼睛,抬眸便看見了一青衣男子。
顧楚梵腦子裏一下子懵了。居然是他?
隻見他如墨般的長發上還戴著紫金冠,一身淡青的衣袍細看還繡著不少好看繁雜的紋路。他淺笑著,佇立於旁。
這個青衣男子不正是,她那天偷偷跑出顧府去花燈大會,在“天雪樓”接了紫鳶姑娘的下聯的公子麼?
記得那天,他穿的是灰色的衣袍吧。意氣飛揚的樣子真叫人印象深刻。
“多謝兄台相救。”顧楚梵忙離開那男子的懷抱,抱拳如男子般道謝。
顯然,那青衣男子看著顧楚梵,於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左手上的折扇一打開,笑了笑,“客氣了。”
顧楚梵正打算背著行李離開之時,卻讓那青衣男人攔住了去路,道,“公子且慢。能否上樓,借一步說話?”
“公子有話直說,我還有急事要趕路。”顧楚梵回頭看著那青衣男子,說道。
青衣男子淺然一笑,合著折扇,指了指那玉佩道,“顧公子想要幹什麼,想要去哪,我都明白。若是公子信我,便隨我來一趟吧。”
顧楚梵一驚,不料那青衣男子竟然知道她姓“顧”?低頭看了一眼玉佩,又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似乎他非常的胸有成竹。於是說道,“公子請!”
酒樓內,一間上好的廂房中。屋內隻剩她與那青衣男子二人。家仆皆退於房外。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顧楚梵坐於圓木椅上,抬眉看著坐於對麵神態宜然的青衣男子道。
“謹顏楓。”那青衣男子將折扇放於桌上,然後兀自酌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