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是我願意的。跟格格無關。”顧楚梵淺然一笑。
趙玉婉原本想多呆一會的,但是看著天色大亮,皇宮裏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的徹夜未歸而亂得一團糟。當然,若是以前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她現在是在軒轅禦珞的庇護下才出的皇宮。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軒轅禦珞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她還是趁早回去,免得父王擔心。而且,她這一出宮,已經惹了不少麻煩了。她可不想再多添什麼麻煩。除了給軒轅禦珞製造麻煩之外,她確實是什麼都不會。
所以,在皇宮裏還沒有鬧得不可開交之前,她還是乖乖回去吧。
“楚梵,我先回皇宮去了。看到你跟珞王爺都沒事,我也就安心一些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父王若是知道我一夜沒回皇宮,不知道得多著急。”趙玉婉說道。
“嗯格格,你回去吧。”顧楚梵點了點頭。心裏想得跟趙玉婉差不多。趙玉婉在宮外多少也是有些危險的,她若是在皇宮裏也有人保護著,就沒事了。
“嗯。我這段時間很可能都出不了皇宮了。等你傷好了些,一定要來皇宮看我哦。”趙玉婉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半躺在床上的顧楚梵。她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一旦知道了自己在皇宮外麵惹了這麼多的麻煩,他絕不可能再放縱自己到處亂跑的。這次回去,她已經作好了再次被禁足的心理準備。
“嗯。一定會的。”顧楚梵點了點頭。原本想說求她派兵一事,但是又想到軒轅禦珞說不讓她輕舉妄動,此事他自有主張。出於信任吧,她沒有跟趙玉婉提起派兵之事。
趙玉婉很快就離開了珞王府。兩名暗衛一直護送她至皇宮,這才返身離去。
房間裏的小女婢正在一旁地服侍著她,顧楚梵坐在床上,手肘上還有臉上的傷痕都在提醒著她,昨天晚上究竟經曆了什麼樣的磨難。
那讓人窒息的河水,令人恐懼的黑暗,在顧楚梵的腦子裏翻雨覆雨地變幻著。那冰冷而黑暗的感覺就像是影子一樣在她的腦子裏如影隨形,以致於她連作夢,都夢見自己在洪水裏掙紮,漸漸被那洪水吞噬其中!
顧楚梵正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雖然黑暗中未能看清軒轅禦珞的臉,但是在她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慌亂還有那隻緊緊拉著她不放的手。
顧楚梵趕緊甩了甩腦子裏雜亂的想法。顧楚梵,你一定是想太多了!珞王爺,想幫你,隻是看在昕哥哥的兄弟情份上啊。別無其他了。
顧楚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自己昨晚穿著的衣服了,一定是昨晚落水的時候給弄濕了。
“那個,我的衣服現在在哪?”顧楚梵打算下床走動走動,問了一下那婢女。
婢女聽了,說,“昕王妃的衣服已經被送去洗了。不過,衣服上的血跡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全都洗掉。”
顧楚梵點了點頭,心知那衣服上的血跡並不是她身上的。因為她雖然受了傷,但隻是皮外傷,再加上被河水一衝,她的血早就被河水浸沒了。而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留下那麼明顯的血跡的人,隻是軒轅禦珞一個。
聽到趙玉婉說他替自己擋了一刀,也不知道傷勢到底嚴不嚴重。流了那麼多的血,應該很虛弱吧。縱使她再想知道刺殺她的人是誰,她現在也不能衝到他房間裏去問他啊。他現在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不能再去影響他休息了。
到了正午的時候,顧楚梵吃過了午膳正在猜想著這個想要殺自己的人。突然就想到了秦燕嵐。會不會真的是她呢?不過,上次在夜宴的時候,秦燕嵐對她的表現還是挺友好的,難道要謀害她的人真的是她嗎?
涫竹推開了門,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的顧楚梵,語氣平淡,“你醒了?”
“嗯。醒了好一會了。”顧楚梵輕點了點頭,看著站在門口處的涫竹。她正逆著光,語氣稱不上好,甚至對她有些責備的眼神。
“既然醒了,我就跟你說幾句話。你好好記著。”涫竹臉色稍稍變得嚴肅了些,揮手讓其他的婢女們退下,把門帶上。
顧楚梵看著涫竹把其他的人喝走,坐在窗前不動聲色。這涫竹又想說什麼?上次把她強行關在了皇宮裏的一個房間裏,她也是用這種眼神,這種語氣,顧楚梵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想說什麼?”顧楚梵坐在那兒,抬眸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孟涫竹。
孟涫竹雙手環胸,呼吸稍稍頓了頓,“昕王妃,別怪涫竹對你不敬。涫竹隻是有任在身。你應該知道,現在有人正千方百計地想要殺你。你在爺的身邊,隻會給爺帶來危險。我不希望你再靠近爺的身邊半步,否則,休怪涫竹對你不客氣!”
顧楚梵靜靜地聽著,看著孟涫竹的樣子,也知道她所說的話也是有些道理。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歡涫竹對她說話的態度,“嗬,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要在誰的身邊,這是我的自由。何況你也說了,那些人要殺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家主子。有危險的人是我,你現在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