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寡婦嫁給村長是真是假,何氏心裏像有一把尖刀,讓她夜不能寐。餘倉半夜起來如廁,看妻子睜著雙眼不睡。
“又咋了?”餘倉沙啞嗓子問,何氏平時總是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讓人好過,娘說了很多次,讓管著點。
但何氏這樣凶悍,他無從管起。
近兩年來她的脾氣更大了,和餘老太太也是爭吵不斷,餘倉對她也是漸漸煩了起來。
“睡你的!”何氏轉個身,唉聲長歎,嘴裏嘟噥著:“和你說了也不頂用。”
一連兩次在寡婦那裏吃了兩次虧,何氏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她想起之前洪災因擔心要多交稅糧,心頭起的計較。
女兒今年也快十四歲,婆婆前還說先看看有什麼好人家,何氏當時沒有吱聲。餘花的婚事她早有了想法,與其嫁給村裏的莊稼人幹苦力,不如許給村長做二房,還可以吃好穿好。
寡婦和村長的事漏出來,何氏的心更加活動了,之前還擔心村長沒這個想法,現在顧慮也沒了,何氏嘴角微微翹起,一定不能讓寡人搶了先!
馬村長被何氏叫到僻靜處,聽了何氏的話,他為難了。
何氏賠笑道:“之前的事情我知道做得不地道,都是一家人,我鬼迷了心。”
先誠懇虛心數自己的錯,話鋒一轉,直接說起自己女兒向來對村長存著芳心,每日思念。
一聽村裏有謠言說他要娶寡婦,傷心不已。一心想要嫁給村長,就算當個沒有名分的小老婆都行。
三十幾歲的馬踏生來最愛的就是美人俏媳婦。一聽有青春少女暗戀,心立刻樂開了花。
但他總算還有理智,回過神一看何氏的言語神情,覺得自己想太多,估計是何氏自己想把女兒許配給他。
那些流言馬村長也聽到了,兒子妻子就算不高興,也不敢說一句。隻是聽村民傳田氏那些話又讓他猶豫了。
這瞌睡了何氏就送來枕頭,正合馬踏的心意。
何氏女兒今年十四,身段豐滿,麵容雖然比不上餘秀才的娘子,但勝在年輕,憑添幾分美色,馬踏小眼睛賊光閃現。
他故作為難的捋了把胡子,隨即讓何氏回去準備,既然餘花對他深情至此,也不好辜負了其芳心,必定抬花轎迎娶她的女兒。
外麵八卦滿天飛,餘桐一家事不關己,他們家一向不參與這些。這也讓他們有點脫離群眾。
她記得剛聽說村長要娶田寡婦,作為娘的‘好朋友’之一,田氏自然上門顯擺,才幾天不出門,餘桐聽到的消息就變了個樣。
餘花要嫁人了,嫁給唯一村官馬踏。
還沒搞清什麼情況的餘桐就見餘家全體成員都在祝賀。
餘老太太都喜得喝了酒,滿臉紅暈,“花兒是個有福氣的。”老太太目光一掃,捕捉到角落裏的餘桐,“有姐姐帶著,桐兒將來也能得門好親事,我老太太閉眼也能給你們爺爺個交代了。”
餘桐心想算了吧,喝了口湯壓壓驚。
伯母破天荒邀請他們全家來吃飯,餘桐覺得伯母應該是覺得找回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