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東西是無法控製的,陳冰銳的母親希望陳冰銳杜絕男人,因為男人在這個懦弱而可憐女人眼裏都是如此的肮髒,然而,陳冰銳雖然繼承了母親的意願,但她的所作所為卻是另一番景象——她玩弄男人。
諷刺的是,被陳冰銳壓在身下的那些男人並不知道自己在被玩弄,但對陳冰銳來說,這就是她對傷害母親的那些男人的報複,隻有在充斥著仇恨般的情欲之中,她才能獲得最大的滿足。那些自以為在美女身上占盡便宜的男人,最後都會精神憔悴,饑黃消瘦,等對方將精力和金錢全都耗費在陳冰銳身上,並且徹底無法離開她的時候,陳冰銳便毫無憐憫的將他們甩開,令其品嚐深淵般的痛苦。
陳冰銳翻開手中的文件,上麵正是關於今天放走的那個犯人的記錄,她很快就明白了獄長的意思。
“放走這個人是高層的意思,他應該有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關係,而且他之所以被關進陰山監獄,並非是因為殺人或者更嚴重的惡性事件,我其實一直都很奇怪,這樣的一個傷人犯,為什麼要送到我們看守重刑犯的陰山監獄?”
陳冰銳正說著,獄長卻搖頭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是問你這些,我是說除了檔案上的記錄,你對那個犯人還有沒有特殊的了解?”
“特殊的了解?”陳冰銳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獄長。
雨越下越大,隱隱夾雜著一些來自遠方天空的雷聲,獄長微微翹起嘴角,低沉的說道:“難道你就沒跟他發生過什麼?哼哼哼,至少那個人的外在是很不錯的,如果我是跟一樣的女人,肯定會做點什麼,那麼,既然你們之間發生了關係,你對他的了解就不應該隻局限於記錄上的這點東西吧,說來聽聽,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嗯,任何細小的枝節都可以。”
獄長的語氣從猜測變成了肯定,而且當他說到最後,幾乎就是一種審判的口吻。陳冰銳的心狂跳起來,她突然發現,在對麵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自己根本不敢去編造謊言。獄警和囚犯在關押期間發生關係,這種事情如果被通報,那麼陳冰銳所麵臨的就不是什麼撤職下崗,而是蹲大牢,從一個獄警直接變成一名囚犯。
但很快,陳冰銳就鎮定了下來,她在獄長的眼裏又看到了一種對某些事情漠不關心的態度,是啊,對於一個膽敢虐殺自己看管的囚犯,卻又不被上級責備的男人來說,這點事情又能算得了什麼。
陳冰銳露出了有些沮喪的表情,然後說:“和他之間,是我第一次在那方麵的失敗。”苦笑之後,漂亮女人又追加了一句:“完敗。至於其他的,我就一無所知了。”
“哦,嗬嗬嗬。”笑了幾聲之後,典獄長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然後用一隻黑色鋼筆在紙上寫到:“1、體力過人,至少身體素質極為優秀。”
寫完這些之後,典獄長衝陳冰銳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陳冰銳起身,敬禮,每每這個時候,她的形體便顯出最完美的姿態,可到了獄長眼中,那卻什麼都不是,陳冰銳覺得,自己在獄長麵前就跟其他男同事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雷鳴自遠方滾滾而來,暴雨如垂死掙紮的老人,順著西風的肆虐,呼嘯著大地之上的萬物。與之相對的是,獄長穿著他那件老舊的黑皮風衣,正慢悠悠的走向操場南邊的監倉。不可否認的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有些亡羊補牢,但獄長覺得沒關係,隻要自己能確定一些事情,那個犯人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監獄,都永遠別想逃出他的掌心。
“啪嗒啪嗒。”雨珠打在皮衣上的聲音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獄長總是能從其中品味出類似佛家頓悟一般的東西,可對距離千裏之外的侯雨來說,這場大雨下的可真他娘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