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齊國宮西苑風聲{1}(1 / 2)

璞賢吩咐門外的侍衛去蘇桃殿告訴蘇美人自己先歇下,今晚宿在夏芳儀宮中,不必等自己了。

侍衛應了聲,又將門從外麵關上,放下木簾子,璞賢則自己坐在床上,又看著一動不動仍舊錯愕不已的夏梓妝,伸出手溫柔的扶著她一同坐下。

“怎麼,朕嚇著你了麼?”

“不,皇上怎麼會嚇著臣妾呢,皇上貴為天子,是一國之君,寵愛與責罵都是臣妾的福分。”

璞賢定定的看著夏梓妝,這個女子真的很美,難怪在選秀前民間曾有“天女衛滿君,絕代夏梓妝”的傳說,夏梓妝的美麗的的確確不辜負這個名號,隻是她的心實在冷若冰霜,任璞賢如何寵愛與嗬護她也無法將齊昭王從自己的心中抹去。否則如今在宮中的貴妃便不隻是喬禧如這一人了。難道這一切當真是先入為主的咒符麼?

從璞賢見到夏梓妝的第一刻起,他曾為她的美貌和氣度傾心不已,隻是漸漸的發現她竟然心有所屬,抽絲剝繭出來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他忍氣吞聲直到父王駕崩,傳位於璞賢還是璞儀成為了一時的皇室熱議,匆匆逝去的父王沒有留下臨終的任何遺言或者口諭,璞賢心知璞儀為了奪去夏梓妝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登基為帝王。

隻有成為了帝王他才能得到本已經屬於別人的女人做自己的妃子,更何況他又手握兵權,在大臣們之中的口碑更是比自己要好上許多,可是心狠手辣的璞賢不會等到大局已定的那一天,他竟然以夏梓妝為籌碼逼迫璞儀讓出軍符和皇位,否則璞儀登基之日便是夏梓妝死於非命之期,璞儀對夏梓妝的愛何其濃烈,那是他傾盡了畢生的力量去愛護的一個女子,唯一的一個女子。

璞儀在一個雨夜與璞賢在城外的空巷子相見,他以讓夏梓妝位五夫人以外最高位分的芳儀為條件交出了軍符,也就等於交出了唾手可及的皇位,璞賢卻不知道他為何不為夏梓妝求一個五夫人之位,豈不是更加的尊貴顯赫?

璞儀卻隻是輕輕的一笑,“她若是為五夫人,位高招妒,我怕她在宮中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她為芳儀,隻是略遜一籌的顯赫而已,卻能得到一生一世的富貴和安寧,我便真正的了無牽掛。”

璞賢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蒼涼落寞,而他卻不是為著自己不能成為皇上而落寞蒼涼,隻是為了再不能與自己心愛的女子終生廝守而懊悔痛苦。

璞儀悵惘不已,他寧可失去萬裏錦繡河山也要保住自己心愛的女子一條性命,而自己卻為了得到萬裏江山不惜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動心思去威脅自己的親弟弟,自己到底是何其的卑鄙陰險?

璞賢從芳儀宮中隻待到次日天還未亮就匆忙的起身出了宮門,夏梓妝不免心中納罕,此時並不是早朝的時辰,更不是向那些太妃請安的時辰,他早早的起了去哪裏又要做什麼呢?

不過前一晚的風波好歹算是過去了,雖然夏梓妝也知道璞賢肯定沒有就此放下,反而他對昭王和自己之間的事情更加忌憚懷疑,隻是不管因為什麼,現在至少璞賢肯按下不提,就是一件極好的事情,至少昭王現階段是平安無事了。

夏梓妝總是害怕因為自己再次連累了昭王,他已經為自己失去了太多,天下英雄才子都想要的萬裏江山,隻是因為自己的一朝禍福而使昭王拱手相讓他人,這個人又是自己陰險可怕城府極深的親哥哥,這樣的危險將夏梓妝緊緊包裹起來透不過氣,她實在害怕哪一天璞賢會在一怒之下殺了昭王或者是圈禁起來永不見天日,夏梓妝一定會恨死自己。

其實璞賢真的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麼?也不完全是。他的心中現在除了一統天下吞並其餘諸國,其他的事情他都無暇分身終日期期艾艾。

隻是昭王和夏梓妝這樣光明正大、毫不避諱的在深夜同處一室,甚至讓門外那麼多的侍衛看了個滿眼,的的確確有失自己的天子尊嚴,隻是現在他的心裏除了江山基業,唯一能讓他真正上心的女子,便是隻有冷宮西苑的那一位了。

這一日的清晨,天還未真正的大亮,朦朦朧朧的月亮仍舊掛在天際之上,似乎有著欲說還羞的秘密隱藏在心中那般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