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齊國宮賜死鄭華儀(1 / 2)

南苑內。

鄭浣嬈呆呆的坐在這頹敗的南苑房內唯一一張已經折了腿的椅子上,漆黑一片之中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還未來得及思索,下一刻們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縷刺目的陽光隨之透射進來,晃得鄭浣嬈睜不開眼睛,待到重新看得清來者是誰,為首的一女官吩咐太監將一托盤放下,毒酒,匕首,白綾。

鄭浣嬈淒涼的一聲冷笑,從前倒真不曾覺得宮中自盡的三件利器如何厲害,今日才知,所謂的懼怕又豈是來自於即將死去的驚恐呢,哀大莫過於心死。唯有心內涼的可怕,才會如此。

“華儀娘娘,不想您也有今日。”

為首的以女官一臉英氣,身上的官袍雖然遮住了女子妖媚婀娜的身段,卻自在襯出了一股子颯爽勃勃的風姿氣韻。

鄭浣嬈蹙眉,睜大眼睛卻看,驀地想起一個名字,便脫口而出。

“棋兒?”

那女官不禁大笑,“華儀娘娘聰慧一如從前,隻可惜尊貴地位卻不複往昔了,娘娘,當日我說,總有一****會得到報應,果真蒼天見憐,這麼快就應了我的話。”

這棋兒是鄭浣嬈還在王府做側王妃的時候,自己宮裏的一個侍妾,雖是侍妾的名分,卻因鄭浣嬈的得寵而未引起璞賢的注意,故而始終也有名無實,直到那一日,鄭浣嬈在自己的內殿午睡,璞賢不忍叫醒她,便同站在床邊的棋兒說了幾句閑話,言語之中頗有些滄海遺珠失而複得之感,被朦朧醒來的鄭浣嬈聽了去,心中暗暗記下。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是皇宮之中所有女子的噩夢,鄭浣嬈本也不是那樣喪心病狂的女子,可是情深而起妒竟然可以讓人迷失了心智,其實她又何曾不在午夜夢回之時因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泣淚至醒?她甚至不知為何自己會在棋兒的飲食中下了迷藥又派人將她拉到城外得了疫病的死人坑中棄之山野。

鄭浣嬈也曾良心發現再去尋找她,隻是她竟然消失了。

“你千方百計的通過女官聖考為的就是重回宮中伺機報仇麼?”

棋兒眉目輕揚,“華儀娘娘聖明,蒼天不負有心人,娘娘以為,您貴為五夫人,除了與您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人願意以生命為代價揭發你的喪心病狂之舉,還會有誰那麼在意夏芳儀的冤屈呢?”

棋兒說罷忽然冷目一橫,威氣逼人。

“奉聖上之命,送鄭華儀上路,來人,給我掰開她的嘴!將毒藥灌下去!”

說罷又俯下身,“華儀娘娘,這酒是我換過的,是特意為您準備的,您也嚐一嚐,肝腸寸斷五髒俱碎的滋味兒如何?”

“我不喝!”

鄭浣嬈打翻了酒杯,垂死掙紮著,沒有解下幹淨的幾支玉釵摔落在地上,淒厲之音在殘陽如血的黃昏聽來,驚心動魄。

她站起身推開目瞪口呆的宮人,試圖從開著的門裏逃出去,不料此時門外已有人在,鄭浣嬈頓時癱軟倒在地,反應過來的太監立刻衝上去七手八腳的將她死死按住,哪裏還容得她逃脫。

“華儀娘娘不肯就範,可是還有什麼冤情不曾陳述麼?本宮給你這個機會。”

邵家墨從門外緩步走進來,氣勢浩然,紅唇輕啟。

“都下去吧,本宮與鄭華儀好歹是後宮一同封妃的姐妹,理應送她最後一程。”

“是。”

宮人應聲一一退下,關門的聲音再度響起,南苑又恢複了漆黑一片,邵家墨從隨身的侍女手中接過燈籠,又吩咐點上蠟燭,鄭浣嬈看著她做這一切不禁冷笑。

“你這是做什麼?怕黑燈瞎火的我殺了你做墊背的麼?你也配!”

邵家墨不急不怒,仍舊保持著笑意。

“華儀妹妹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本宮隻是不想讓你再看見這外麵的陽光,本宮想讓你從這一刻起,便如同置身地獄一般。”

鄭浣嬈沉默片刻,忽然爆發出幾聲淒楚的笑。

“邵家墨,你果然心狠,皇上說我是毒婦,他若是聽見方才你的這一番話,恐怕就要將我放出這裏了,這幾年你深藏不露,也算你難過了!”

“如今,因為你,本宮的日子,從前再難過,也都好過了。”

邵家墨站在門口,破敗的木門偶爾有幾絲淺淡的陽光透進來,襯得她一身明黃色的華服更加金光燦燦。

“邵家墨,你如願了?我聰明一世,竟然最後著了你的道。但是你不要得意太早,後宮中的女人有幾個是甘於寂寞任人宰割的?早晚會有人替我了結了你,皇上子嗣少,唯有誠基一個皇子,他就算有命做太子,你還未必有福氣當太後,邵家墨,你隻盼著不要再有妃嬪阻礙你的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