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荷見阮宛珂沉默著也不說話,卻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小聲伏在耳畔道。
“姑娘若是來日有為妃為後的一日,莫不要忘了奴婢,奴婢還有事求娘娘做主呢。”
阮宛珂收回思緒,前麵那話她倒不在意聽著,卻是後麵讓她聽了進去。
“你這幾日總像是有什麼心事,兜著樂還不願意樂出來,似是怕人瞧見似的,我還正想撿個時候問你呢,現下便是時機,可是因為什麼?”
婉荷臉驀地一紅,躊躇半響還是沒有說,不經意的往門口挪著步子,似是要逃了一般,阮宛珂眼疾手快將她捉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我不管,你愛怎樣臉紅都行,反正屋子裏現下沒有旁人,唯有你我二人,我的事你全知道,焉知這宮裏流言紛紛的同你這張四處張揚的利嘴沒有關係,我看你便是罪魁禍首,你若是不對我照實講了,我便讓王上發落你去司婢府做那苦差事,還不說?”
婉荷嚇得一抖,慌忙支支吾吾的辯白著。
“姑娘怎麼真生氣了,奴婢哪有四處傳播您同王上之間的事,還不是王上對姑娘這樣好大家人盡皆知的,自然一來二去便傳了開,若說奴婢有錯,隻不過是那些宮的奴才來湊到一起來問我內情時奴婢也渲染了幾句,還不是為著咱們的顏麵,看那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阮宛珂哭笑不得,果然,她不愧是白玉最得力的隨侍,白玉的心思是如此,恨不得滿城風雨才甘心,婉荷亦是如此,當真是跟著什麼樣的主子久了,這仆人也同那主子一般了。
“我不管這些,你隻說為了什麼事求我,不必等到來日我為妃為後的時候,就是眼下,擇日不如撞日呢。”
正說著話,門外一個侍女敲門走了進來,屈膝行禮。
“回玉姬姑娘,梅寶侍求見。”
話音才落,梅寶侍已經由兩名侍女攙扶著走了進來,阮宛珂還沒說什麼,婉荷倒是機靈的迎了上去。
“梅寶侍來得最巧,方才咱們姑娘還說了,這麼好的月色若是自己一人欣賞豈不是辜負,奴婢正想著請哪位主子過來一同賞月呢,梅寶侍便這樣好的過來,真是同咱們姑娘心有靈犀。快進來坐。”
阮宛珂抿唇笑著,這丫頭果然伶俐機敏,這梅寶侍來的是巧,倒是將她給救了。
梅寶侍笑著謝了婉荷的讓請,便自己走進來,衝著阮宛珂卻是行禮一拜。
“一直不得機會謝玉姬姑娘風月閣出手相救,今日便是請姑娘恕罪,我謝得晚了,心裏卻是實在的,姑娘包涵就是。”
阮宛珂慌忙也是一禮,“梅寶侍這話從何說起,倒是這一禮讓我覺得自己逾矩可。”
說罷便引著梅寶侍往一旁的軟席上坐過去,又回身吩咐著侍女沏茶上點心,好一通忙。
“本是聽著婉荷說,梅寶侍是打算過來,卻不是今日,而是這一兩天,故而便不曾準備,也不知梅寶侍愛喝什麼茶,吃什麼點心,便將就隨意些,哪一日寶侍再來提前知會一聲,我必定備好了等著寶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