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齊國宮碧珠吟{1}(1 / 2)

淡淡薄荷香,離離青竹草。

齊國宮每年便在春季落桃這一日要於暢春園泛舟遊湖,歌舞宴飲。

璞賢雖然為著天聖國接連戰事不斷而憂心忡忡,卻也不曾掃了一宮妃嬪的心思,早早的和秦賦到了園子的春亭台。

一眾妃嬪早就等候坐在兩席,看見璞賢紛紛起身行禮,秦賦餘光落在為首的喬禧如身上,她今日為了出盡風頭,竟然穿上了前朝冉彥皇貴妃的服製,冉彥皇貴妃是前朝皇帝最寵愛的妃子,自然儀製都是奇珍之物,自然豔光四射,比及所有妃嬪之容。

璞賢不曾留意,隻是徑直坐到了龍椅之上,秦賦卻笑著停在喬禧如身前,眉目淺淡,自掛氣韻。

“貴妃姐姐這鳳袍,怎麼瞧著不是齊國的儀製?”

喬禧如正在興頭上,自然不曾聽出秦賦的裝聾作啞,站直身子仍舊喜慶洋洋。

“自然,這是齊國開國皇帝攻下前朝城池後,在後宮擄獲的奇珍,冉彥皇貴妃一世盛寵,所得之物皆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東西,可謂萬千珠翠凝於一身,華光籠罩,氣度不凡。”

秦賦一拍手,“還是貴妃姐姐眼力好,一下子便知道咱們不知道的,若是本宮,隻以為前朝是不祥的亡國,最盛寵的妃子也不過紅顏薄命,今日是齊國落桃的春季,更是為了祈禱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國家昌盛之意,怎能穿亡國薄命人之物來給齊國添上濁氣呢,不知貴妃姐姐如何想的,可否能說上一說讓咱們都明白。”

喬禧如忽而一愣,目光移向悶頭不語的璞賢,他隻是兀自飲酒,舒緩的眉宇和一如既往的平靜之色看不出表情。

“昭儀這話錯了,本宮隻是覺得,向來以花比作女人,桃花最得世人所愛,為著她豔麗姿容,更為春季給人的希望之光,若是在如此吉利的日子穿上冉彥皇貴妃的儀製,豈不是錦上添花之勢?”

“不知是貴妃姐姐錯了,還是本宮錯了,冉彥皇貴妃盛寵一朝,她的母家在前朝更是權傾朝野,幾乎超越了那一朝皇帝的皇權,故而齊國開國皇帝占領帝都後,在後宮的舉措上,首先便是廢去了皇貴妃一位,使得後權在後宮並無製衡,不會因為妾妃得勢而使前朝隨之風雨陣陣,貴妃今日如此著裝打扮,莫非是覺得皇上賜予姐姐貴妃一位是小材大用了麼?合該恢複皇貴妃一位,方能彰顯姐姐的尊貴身份麼?”

“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何時如此想法?”

喬禧如冷目一橫,看著一臉坦然得意的秦賦。

“冉彥皇貴妃不過區區一位妃子,即使封犒再如何尊貴體麵,也是妾侍而已,本宮何須同一個一樣的人眼紅心熱?”

“這話便要問姐姐自己了。”

秦賦冷冷一笑,璞賢隻是抬眼一望,便隨即仍是低下頭去,繼續默不作聲的飲酒。

“貴妃姐姐覺得,自己是同冉彥皇貴妃一般的妾妃麼?前朝亡國帝君為了冉彥罷黜後妃,連皇後也如同空設一般,唯有冉彥皇貴妃一枝獨秀,可謂風光由生至死,無人能匹敵,貴妃姐姐如此言行輿論,是在暗暗覬覦阮皇後之位麼?”

“大膽秦賦!”

喬禧如忽而怒目一怔,淩厲拍桌而起。

“本宮好歹是貴妃,你不過昭儀,按品級在本宮之次,如此不尊不敬,可是後宮無主將你放縱了麼?”

“貴妃這話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後妃中誰不知曉貴妃一向悍妒,昔年是夏芳儀,而後是邵昭儀,待到阮皇後為主時,貴妃更是處處不想與,恨不得勾連前朝獎阮皇後逼宮才甘心,誰又能說霍印那一晚所作所為與貴妃全然無幹呢?”

“你含血噴人!”

喬禧如怒色昭著,麵色青白。

“本宮言行正派,絕無做這令人不恥之事,倒是你秦賦,邵昭儀失寵,她的兒子變成了你的兒子,可見邵昭儀一事誰才是最大的獲利者,你當後宮的姐妹都是傻子麼?若真是傻子在後宮隻怕也生存不下去了,誰會不知誠基是將來齊國的太子,除非阮皇後誕下龍嗣,否則便定是誠基了,你秦賦今時今日做了誠基皇子的養母,可見來日太後之位,你必如探囊取物了。”

“貴妃惱羞成怒,原來便是信口雌黃了。”

秦賦冷笑著坐到璞賢身側的位置,喬禧如目光一凜,指著秦賦更是言辭犀利鋒狠。

“大膽秦昭儀,皇上一側鳳位乃是皇後之座,豈是你一介昭儀可以隨意取之?”

秦賦冷笑一聲,仍是麵不改色。

“阮皇後不在,皇上前幾日到本宮處看望誠基皇子,許諾後宮諸事由本宮暫領統攝,就不勞貴妃姐姐忙碌了,待到阮皇後回來,自然本宮獎後權盡數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