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回身瞅著自己的二層小樓“華老板,這可是花了我半輩子積攢下來的錢蓋起來的,說搬走就搬走啦。”
我走到桑樹下撿起三張黃紙,暗道一聲“這個老爺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有必要讓他看看陰間的鬼魂。”
褡褳中取出一個黑色的紙幡插在桑樹的底下,寒光劍抻出,一張招魂的符籙挑在劍尖之上,“五行聚氣,陰魂煉形,懾服陰幡,化為清風。”
咒語念完,平地刮起一股旋風,招魂符眨眼化成紙屑,黑色的紙幡劇烈的抖動著,桑樹的枝條唰唰作響,“大叔,你過來看看,你房子的周圍都是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在作怪。”
看著老人走到我身邊,豎起雙指從他眉心中間劃過,“看陰看陽,百無禁忌。”
老人在我眼前趔趄了幾下,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家門口?”
老人的聽聲有些哆嗦,因為他看見一個身穿麻衣孝服的瘦弱男人站在她的跟前。
這個男人瘦弱的如同一根麻杆,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麻衣,披頭散發,腳下一雙白布黑帶的麻鞋,看起來就好像是個叫花子。
“我乃清末民初人士,此處是我家的祖墳。你為什麼要把陽宅建在我們的陰宅上麵。”麻杆男人悲憤的說道。
我指了指樓房“那個地方隻是一個打穀場,怎麼會變成你家的陰宅之地呢?”
看著我手中的寒光劍,麻杆男人縮了縮自己的身體,鬼魂對於法器還是有天生的敬畏感。
“這一片土地都是我們家的祖墳地,原來,我們是這裏的大戶人家,祖上在清朝做過幾印的道台,這塊地方是皇帝賞賜給我們家的,那個樓房下麵埋得是我的祖爺爺。”說著話,麻杆的男人對著田曉住的二層小樓拜了幾拜。
眼見一股陰氣順風吹進了院子裏麵。聞聽此言,老人差點暈了過去,幸好我及時伸手,老人搖晃了兩下才立住。
“這都過了百年,你們為何還不散去,應該早就去陰間輪回啦。”
麻杆男人眼睛瞄著我的褡褳,鼻子快速的抽搐著,我取出三柱冥香,在招魂幡的旁邊燃起,麻杆男人興奮的彎下腰對著香氣迅速的吞服著,一臉迷醉的樣子。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我攏起手掌,把香火扣在掌心。“我也不想這樣,偏偏這裏是個打穀場,終年累月被碌碡碾壓,地麵堅如磐石,我的祖上大部分的陰魂都被壓在了地下不能散去,而他,又把陽宅建在我們長輩的墓穴之上,用陽氣壓製住我祖上的陰氣,我們豈能轉世投胎。”
我鬆開手掌,怒道“就算世人做的不對,但是他們不知道百年之前這裏是陰地,可以原諒,你們為什麼要斷了人家的子孫根。”
麻杆男人拚命的吞噬了幾口香火,“這件事情確實不怨我們,他的房子顛倒陰陽,建在了墳塋之上。天天與亡人作伴,如何能消停?再者陰氣聚在地下無法散去,天長日久自然會招惹一些陰邪之物,斷了子孫根,是有邪靈趁產婦體虛而借機上身,在產婦臨盆之際擠走原靈強行投胎之故。所以我說,與我無關。至少……不全是我的責任嘛……。”
我跟麻杆男人的對話,老人算是全聽明白了,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華老板,田曉這幾天就要生了,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