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雜的,敢對少爺動手?”隋勇看見我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嘴裏罵罵咧咧的又衝了上去,整個身體擋在了道士的跟前。
看著隋勇跟道士在月亮門的一邊耍混糾纏著,我借機閃身進了院子,院子裏麵裏麵安靜得很,迎麵是一處偏殿,大門緊閉,一股奇特的味道飄進我的鼻孔之中。
嗅到這種氣味頭腦一片空白,四肢無力,猛然間自身的魂魄有種凝固的感覺,固魂香,嘴裏下意識的嘀咕著。
這種香火一般用在即將失去生命的活人身上,可以順延存活在世上的時間,我在心裏默念默念了幾遍安魂咒,四肢才恢複了力氣。
登上台階,把腦袋的一側貼在偏殿的大門上透過縫隙往裏麵望去,菩薩像下麵的供桌上,燃著一對蠟燭,香爐中縹緲著青色的煙火,那股奇特的味道就從香爐中散發出來。
黑黝黝的棺材就擺在供桌跟前,吱呀一聲,我推開門邁步進了這處偏殿,陰寒之氣撲過來,“物稟一氣,神化無方。雷霆窟宅,掃蕩不祥。急急如律令。”結出護身手印在胸前,往棺材跟前走了幾步。
應該是具鐵棺材,我從材質上辨別了一下,鐵質的棺材一般的用處是用於死人聚陰,很少是用作下葬的,世人把鐵質的棺材都稱作聚陰棺。
這具鐵棺材的上麵是敞開著的,棺材的兩邊刻著一些咒語,在棺頭的位置還雕刻著兩隻帶血的烏鴉,在烏鴉的頭頂是紅色的陰文,我不敢大意,抻出黃色的符籙夾在指縫中間,“陽精朗照,陰鬼具失。神朱赫赫,光耀太微。我今所化,萬惡皆摧。三炁成火,七炁成台。三星俱照,符到陰衰。急急如律令。 ”
手指懸空劃下,符籙貼在聚陰棺的底部,一個敕字飄在棺材的上麵。
我屏住一口氣,踮起雙腳往聚陰棺裏麵看去,一個人形躺在棺材裏麵,四周都是黑色的符籙,陰氣源源不斷的從符籙上麵溢出,整個棺材中充滿了陰寒之氣。
看著躺在聚陰棺中的人形很是熟悉,我的心呯呯的跳起來,好像在眼前躺著的是自己的多年老友,我的手指剛剛伸進去,陰寒的氣息從毛孔中滲透到肌膚裏麵,整條胳膊都變得有些僵硬。
心中命師的念力聚在手臂上麵,“五雷布炁,斷絕不祥”手指挑起了蓋在人形臉上的白紙,“是陸軍”雖然我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了,但是依然後退了一步,嘴裏吸了一口涼氣。
“他怎麼會出現在玉泉院的偏殿之中?這個地方和燕京間隔千裏,是誰把他運到這裏來的?念頭一格格的閃現在腦海中,一時間我有點無所適從。
陸軍躺在那裏並不像一具屍體,白紙掩蓋下的臉色有些潮紅,胸口緩慢的一起一伏,嘴角翹起,雙手半握,跟在做夢似的。
在陸軍的頭頂處,燃著一個帶著燈罩的銅燈,銅燈下麵壓著一張符籙,我瞄了一眼,上麵寫著一些數字和咒語,應該是陸軍的生日時辰,從這組數字上我能判斷出來。
看著燈罩裏麵幽蘭的火苗,我舔著嘴唇心中暗道“這是盞魂燈,燈滅人亡,”瞅著在燃燒中的魂燈我更不敢輕舉妄動,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耳邊聽到了隋勇的叫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