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天君踩著腳下的鳳凰,低聲罵道:“真不知帝傾寒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寧願舍棄一身仙骨也要從天上跟著他到凡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火鳳天君請留步。”
身前響起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腳下鳳凰也停止了飛行。火鳳天君抬眼看去,眼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腳下踩著一朵漆黑的雲彩,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火鳳天君眉頭微蹙,道:“你是何人,膽敢攔本君的路?”
少年道:“我是何人天君無需知道,我攔下你,隻是想問一句,鳳傾城體內的寒毒是不是又要發作了,所以才巴巴的派了你去采火靈果?”
火鳳天君驚訝的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年,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便厲聲道:“帝君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哪裏來的大膽狂徒,再不讓開,本君可要不客氣了!”
少年陰冷的笑了笑,道:“火靈果隻要進了寒冰宮,你肯定是沒辦法拿到的,回去之後你打算如何向鳳傾城交待?”
這正是火鳳天君擔心的事情,他原本急著趕回去和太白星君商量下看能不能從老君手裏拿幾顆火類的丹藥先暫時頂著,之後再想辦法從水青黎手中偷走那兩顆火靈果,卻沒想到這少年竟像是十分清楚他內心所想,不由沉了一張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少年道:“自是給天君出主意來了。”
火鳳天君道:“你難道能有什麼好辦法?說來聽聽,要是敢糊弄我,我定不會放過你!”
少年道:“火靈果之所以能壓製寒毒,是因為它含有大量火靈,而能與這些火靈相媲美的,還有修為高深的火鳳至純的天火內丹。當然,天君自是不會舍得自己的內丹的,不過除了內丹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可行。”
火鳳天君道:“什麼辦法?”
少年道:“那便是妖界的神壇之火,神壇之下是由曆代火狐一族的族長精血凝成的純火火種,隻要鳳傾城在神壇內呆上一天,便能借助純火驅散體內的寒氣,如此可保寒毒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再發作。”
火鳳天君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你究竟是什麼人?”
少年自不會回答他,旋即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了。
天界。
一池粉荷邊,穿著鳳紋金袍的男子身形削瘦,麵容極美。男子纖長白皙的手指輕撫著荷花柔滑的花瓣,動作極為愛憐,此人正是如今的天帝——鳳傾城。
鳳傾城聽火鳳天君說完,才道:“他當真敢不給你?”
火鳳天君站在他身後,眼中帶著一抹憤恨,道:“火靈果用來做什麼水青黎不會不知道,他卻怎麼都不肯將火靈果給我,分明是故意和表哥作對。都怪我一不小心著了那水青黎的道,才叫他找機會逃了,沒能將火靈果搶到手。”
鳳傾城瞅了身後的人一眼,冰藍色的眼中神色淡淡。這火鳳天君乃是他同族的表弟,名叫鳳如火,這個表弟是什麼德性他再清楚不過,說出的話十句中有一句是真的就已經算是難得了,也不揭穿他,隻道:“他不給就算了,你去得晚也怪不得別人。再說他是誰的人你也很清楚,此事就這樣算了,你以後再碰見水青黎就離他遠點,別再給我惹事。”
話中的責備之意不掩,鳳如火自是聽出來了,當即麵上浮起一絲不快,反駁道:“那人再厲害不也還是被表哥你趕出了天界?而且祭天日便快到了,他不照樣還是得乖乖的拜表哥,表哥怕他做什麼?”
荷花的花瓣突然被扯下來一片,鳳如火心底猛的一跳,便聽見鳳傾城低冷的聲音道:“你若是不怕,大可去惹他試試,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說完,隨手將花瓣丟入池中,轉身拂袖而去。
鳳如火看著那片花瓣在水中慢慢消散,片刻之後,便又重新長回了原來的地方,赤色的眸底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恨。突然想起來自己得來的那個辦法還未告訴鳳傾城,這才不甘願的又追了上去。
白憂大汗淋漓的醒來,左肩依然疼得鑽心,昏迷之前的熾熱之感不僅沒有淡去,反而像要灼燒他魂魄般,越燒越烈。
耳中聽見青黎刻意壓低的焦急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公子究竟去哪兒了,怎麼還找不到他,你到底算出來沒有?”
隨後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道:“還算什麼算,你又不是不知道,六界之內除了西天佛祖,便隻有公子是我沒辦法算到的,不是已經派人去找了嗎,你這時候著急又有什麼用?”
聽這聲音,卻是林雨澤。
青黎道:“火鳳的火乃是天火,我的術法對這火完全不起作用,我擔心再拖下去,他會撐不住的,到時候就算治好了,怕是也會傷到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