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龐大的身體一動不動,銅鈴般的大眼卻是上下打量了鳳輕顏好幾遍,喃喃道:“沒道理啊,她不可能看不出來,怎麼會……”
鳳輕顏見他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他畢竟是第一次離玄武這麼近,自然是壓不住好奇心,趁機也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長得奇怪的大烏龜。
隻見玄武的四隻腳懶懶的趴在地上,頭也隻從殼裏麵伸了一半出來,加上他大大的龜殼,看上去倒是和普通的烏龜差別不大,隻是大上了幾圈而已。這龜殼看上去又厚又重,上麵還有無數的擦痕和劃痕,甚至還有幾道極深的“溝壑”,一看就是一隻曆盡滄桑的老龜。
那邊玄武還在嘀嘀咕咕,鳳輕顏便又繞著他走了幾圈,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喂,你真的是玄武嗎?”
玄武道:“自然。”
鳳輕顏道:“可是我聽父王說玄武一直在西天紅海之下守著饕餮之門,你不好好在那邊守著,老是跑來找我外婆做什麼?”
玄武輕咳了一聲,道:“老是呆在那海裏也是會悶的嘛,我就是太悶了才會來找千姬,畢竟我與她是多年的老相識了,我和她啊……”
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突然有一道冰錐迅疾又猛烈的飛來,狠狠砸在了玄武的背殼上,瞬間在上麵凝成了一大片堅硬的冰霜。
玄武還在慢悠悠的轉動身體,濮陽墨的聲音已經氣急敗壞的響起:“好你個不要臉的老烏龜,糾纏我娘子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詆毀我娘子,我今天非扒了你的龜殼不可!”
說罷便是一連串的靈力轟出,瞬間便將玄武凍成了個巨大的冰坨子,從其上傳過來的寒氣讓鳳輕顏都冷得有些哆嗦,就連原本在樹上認真啄樹幹的山雞也被這寒氣凍得大叫著撲進了鳳輕顏的懷裏。
鳳輕顏抱著瑟瑟發抖的山雞,很淡定的問道:“外公,你不會把他給凍死了吧?”
濮陽墨道:“我要真能把他給凍死的話,我也不用這麼提防他了,弄死了多省心。”說罷抬腳踢了踢“冰坨子”,“喂喂,別裝死,趕緊起來與我打一架。”
“冰坨子”一動不動。
濮陽墨道:“你還真打算裝死是不是?別以為你縮進殼裏我就拿你沒轍了,每次都隻會當縮頭烏龜,是男人就堂堂正正出來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看不出來濮陽墨還是個喜歡打架的,鳳輕顏又看了看沒有半點動靜的“冰坨子”,正打算也伸腳去踢踢看,全然忘了一開始他還稱玄武為前輩來著,一道帶著淺色花瓣的靈力卻在此時來到了麵前,這道靈力在玄武身周轉了一圈,玄武身上的冰便瞬間消融了。
帝千姬已到了近前,道:“相公,怎可對前輩如此無禮?”
濮陽墨剛要說話,玄武已經迅速移動著他那龐大的身軀到了帝千姬的身旁,用特別委屈的語氣道:“千姬,這個人一見麵就打我,你看看我都被他打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的殼都要被他給打碎了……”
玄武此時全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龜殼上還不停的有水珠滴落下來,加上他殼上還掛著幾棵已經幹枯了的不知是水草還是野草的東西,看上去倒還真的有那麼幾分可憐。
濮陽墨道:“喂,你別血口噴人啊,我什麼時候打你了?誰叫你詆毀我娘子的,這是給你的教訓!”
玄武道:“千姬你看他,打了我還汙蔑我,我怎麼可能會詆毀你呢?這分明是誹謗!唉,我怎麼這麼可憐……”
濮陽墨還要再說,帝千姬已經道:“相公,還不快給前輩道歉。”
聞言,濮陽墨也委屈的看著帝千姬,然而自家娘子這次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沒辦法,他隻好不甘不願的對玄武道:“對不起,前輩。”
前輩兩個字幾乎是磨著牙說出來的。
玄武這才頗得意道:“沒事沒事,年輕人嘛,性子總是比較毛躁的,隻是如今我這一身的水……”
帝千姬道:“我讓兩個童兒服侍前輩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