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燁霖的眼圈還是紅的,但卻沒有半分哭過的痕跡,方巧兒見他如此,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但眼中依然有著懼意,一時站在桌邊也不知該不該叫他起來吃飯。反倒是皇甫燁霖已經自己從床上起來,坐到了桌邊,一言不發的拿起碗筷便開始吃飯,方巧兒還是怔怔的站著,皇甫燁霖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道:“愣著幹什麼?你在等我請你坐下來吃飯嗎?”
方巧兒這才趕緊坐下,埋著頭默默地吃飯。期間偶爾悄悄的抬頭看一眼皇甫燁霖,在對上他的視線時又嚇得趕緊低頭,一頓飯下來基本上就吃了小半碗白飯。
吃完飯後,皇甫燁霖照例讓方巧兒呆在房間裏,自己出門了。
等到半夜回來時,方巧兒依然坐在桌邊等他,但還沒睡著。方巧兒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回來,一時便呆呆的看著他,皇甫燁霖脫了外袍徑自去睡覺,沒過一會兒卻是猛地翻過身來看著方巧兒,道:“你打算在那裏坐多久?”
方巧兒不知道他指的什麼,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卻是不知該去哪裏,總不能去床上和皇甫燁霖一起睡吧?方巧兒還沒有猶豫太久,皇甫燁霖已經挪向床的裏側,道:“你自己去找床被子過來,但我警告你,不準碰到我!”
方巧兒一怔之後,欣喜的馬上去抱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皇甫燁霖身側,盡管兩人之間還有些距離,但方巧兒卻覺得自己似乎能感覺到身旁人溫熱的體溫。她認真的伸出手,朝皇甫燁霖比了個謝謝的手勢,皇甫燁霖卻已經翻身背對著她,低聲道:“以後不用等我了,免得你生病了回去哥哥還要怪我。”
麵上欣喜的笑容一滯,方巧兒慢慢的收回手,麵色有些蒼白,這讓她本就平凡的麵容顯得更加黯淡。她怔怔的看著皇甫燁霖的背影,等到眼睛撐不住了,才閉上眼睡了過去,就連在睡夢中,她也牢記著皇甫燁霖的警告,控製著自己不要朝那邊靠過去。
半個月後,皇甫燁霖與方巧兒回到了冥界。皇甫燁霖一回來便興衝衝的跑去找皇甫燁華,沒想到卻被告知皇甫燁華去了天界。皇甫燁霖疑惑的問道:“哥哥什麼時候走的?他去天界做什麼?”
洛水低聲道:“昨日便去了,聽說是去……相親。”
皇甫燁霖一怔,隨即便轉身急速朝冥王冥後的寢殿而去,到了門口也不等侍女通報,大力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內,冥王正摟著冥後的腰,眼看著兩人的唇就要碰上了,卻被皇甫燁霖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狼狽的分開之後,冥王怒道:“燁霖,你這是做什麼?!”
皇甫燁霖也是怒氣衝衝的道:“父王,不是說好了不會逼迫哥哥成親的嗎?!你們為什麼要讓他去天界相親?!”
冥王被他氣得不行,連胡子都在顫抖,冥後趕緊將這父子倆隔開,柔聲道:“燁霖,相親之事我們隻是向燁華提了一下,決定要去的卻是他自己,絕不是我們逼迫他去的。”
聞言,皇甫燁霖猛地握緊了拳,雙眼有些發紅,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冥王還在生氣,大聲道:“你看看他這個樣子,跟個地痞有什麼區別?”
冥後道:“好了,你也消消氣,燁霖還小,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冥王不悅道:“他和燁華一樣的年紀,這叫還小嗎?!這都是你和燁華寵出來的,唉,真不知道燁華在想什麼,非要我把王位傳給這小子……依我看哪,過不了多久冥界就要毀在他手裏!”
冥後道:“燁華如此做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你覺得他會讓冥界完蛋嗎?”
冥王看了看門口皇甫燁霖離開的方向,沒再說什麼。
天界。
天界到了適婚年齡的女仙為數不少,因此天帝便特意為這些女仙舉辦了一場品仙會,這品仙卻是指的天界仙釀,皆是由酒釀天君親手釀造的美酒。
瓊花園內,打扮得各式各樣的女仙們或賞花或品酒或聊天,端的是讓人大飽眼福,而前來參加這次品仙會的,除了天界年輕的男神仙們外,還有其他各界的男子,當然,這些人身份都不低,樣貌也更是不凡。
皇甫燁華此時便坐在瓊花園內的一張白玉桌旁,他的對麵,赫然正坐著酒釀天君。若說酒釀天君與冥界的淵源,則正是因為他釀出的這些仙釀,冥界有位慕判官,平生最愛美酒,自然對酒釀天君所釀的這些酒喜歡之極,而且他酒量極好,酒癮還大,經常一喝就是十幾壇。但酒釀天君的酒又不是光給他一個人喝的,大部分還是釀給天帝及其他一些神君天君們的,而這慕判官討酒不成,計上心來,便想到了偷酒。如此偷酒的次數多了,酒釀天君自是再忍不得,兩人之間也是因此結下了梁子,而皇甫燁華處理兩人這事的時間久了,便也與酒釀天君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