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伴(1 / 2)

史洛,帶著兒子在樹林中穿行了數月,不知疲倦,又穿行數周,四肢勞頓似乎已經是史洛的極限,天生強健的他,也是疲憊加身。背上的孩子也奄奄一息,一股強大的倦意席卷而上,史洛眼中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樹影勾連草地,史洛顫抖的雙腿終於停了下來,人也幾乎要倒在地上。一聲鹿鳴入耳,史洛,支撐身子尋著聲音,苦苦尋找,終於他發現了一座石台,遍布藤蔓,一匹鹿踏草而來。這不是一匹真正的鹿,是一匹虛影,它環繞石台,躍然而上,側目直視史洛。史洛心神一定,虛影幻滅,史洛手捧孩子,放置在石台上。數息,藤蔓攀爬石台,覆蓋史洛的兒子,史洛的兒子眼中遍布驚恐,藤蔓蓋住了兒子,隔絕了一切氣息。史洛守在這兒一等就是兩年。

兩年後的一天清晨,藤蔓枯萎,一個青年男子掙脫而出,二人兩相對望,盡是茫然。史洛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已經和這片森林交換,出來的人隻有可能是這片森林的意誌。這個青年,仿佛更受這片天地滋養,發絲流落滴滴晨露,發絲間不時能找到一兩片綠葉。這個青年,手撫石台,石台轟然移開,裏麵八丈有餘,空間剛好使得一人躺下。青年示意史洛,咬破指尖,滴入數滴鮮血。史洛會意,將自己的一枚牙齒取下,放進石台地穴。片刻後,此地轟然作響。一條條裂縫隨著草地裂開,不斷有生靈從此間飛出。這片森林頓時充盈生靈之間的鳴叫。史洛見此景色,內心震動不已。回首時,青年已步入一片草叢當中。史洛追著也進入其中,扒開草叢,史洛看見了一片鶯飛草長的草地。不遠處,一片湖水,霧氣蔓延,倒影天上光脈,群星閃耀有一種飄然的意境。史洛翹首蒼穹,環視四野,向著湖水走去。倘佯在湖水當中,發絲鬆散,發絲間的堅果隨著水流,流向土壤,不少堅果被生靈拖回洞穴當中。史洛毫不在意,他感覺著水的靈性,浸染著自己的身軀,被包裹在其中的他,仿徨間進入夢鄉,他看見當年一家五口在一葉樹下生活,三個兒子嬉戲玩鬧,特別是其中一個孩子,笑得十分開心。史洛心中自溢父愛伸手想抱住這個剛離開自己不久的孩子,刹那間久違的觸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史洛蘇醒,眼中浸染湖水,似那瑩瑩淚光,卻無法落下一滴。他明白自己的孩子沒有走遠。史洛在這湖邊取木紮營,一住就是兩年,此間渴了便喝泉水,餓了就獵捕走獸,或是采集溪流邊的堅果。更是懂得了如何保存食物。史洛在這兒渾然不知,此刻草原部落之間的戰火,已經蔓延到了森林邊緣。幾大部落在這稀缺資源的蒼茫大地上你爭我搶。不少流民隨著戰爭與掠奪,逃進了森林。史洛收容了幾人後,又陸續有流民進入森林,大家紛紛在史洛的居住點安營紮寨。漸漸有了村落的氣息,這些人雖說是流民,卻混雜不少心性雜劣之徒。這些流民,起初都以史洛為主,但後來不斷有人當麵質疑史洛的為人和想法,甚至當眾挑戰史洛,但大家心底還是不喜事端,這樣的事情雖然會發生,但是依然能被勸解開來。

終於村落裏來了個瘦弱的中年男人,他懂的冶金技術,更教大家如何製作農耕用具和狩獵武器。男女老少手握鐵器,開拓荒林,砍伐樹木,更是於山腰紮寨,大家熱情四溢,在這片森林漸漸出現了些不大不小的山寨。史洛身為眾山寨中的長輩,更是和大家一起耕種,塑造陶罐,專研紡織,訓養野獸,山寨中甚至湧現了些以木為師的木匠。不少青壯男子更是深入山林為大家捕獵野獸,一片美好的前景仿佛就呈現史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