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魔法師與皮匠(二)
不是艾利狠心，的確是人心不古啊。就拿在斯坦福城開魔法道具商店的事開說吧，明明是自己給了柯林等人工作機會，沒想到卻反被人惦記上了。所以現在盡管有些不忍，但是艾利還是不得不高度保持警惕。
“艾利，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麼？”哈蕾莎焦急的問道。
艾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哈蕾莎忽然想到艾利曾經提到過誓言契約的事情，於是問道：“如果，如果跟你簽訂誓言契約呢？我可以代爺爺保證，隻要你能滿足他的願望，他一定會守口如瓶，哪怕是進了冥府也不透露一個字，你看可以麼？”
哈蕾莎的話像是給伊斯雷爾打了一針強心劑，空洞的雙眼裏閃過一絲火花，看的艾利背後直發毛。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艾利實在是受不了伊斯雷爾那副眼神，隻得答應了下來。當然，誓言契約是肯定少不了的。在發了最惡毒的誓言，並且簽訂了契約之後，艾利便開始給伊斯雷爾講解起皮甲上的符文來。
聽了艾利的講解後伊斯雷爾發現，現如今普蘭特大陸上的符文序列與上古符文相比，果然多出了許多無用的東西，翻譯成大路通用語之後發現，這些多餘的東西全是對魔族的讚美之詞。伊斯雷爾一想到每次念咒文的時候，實際上是在讚美魔族，頓時連施法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僅如此，伊斯雷爾還發現上古魔族對於魔法陣方麵的研究也到了極致，甚至多了許多難以理解的東西。比如魔法回路方麵艾利的解釋是，魔法回路其實起著能量傳輸的作用，所以為了減少符文之間能量傳遞的時間和損耗，這些魔法回路最好是一條直線，而不能為了美觀畫得彎彎曲曲，甚至變成了一個圖畫。
當然，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物理知識。但是在伊斯雷爾的腦海中，卻掀起了滔天駭浪，徹底推翻了他對於魔法陣的理解。因為按照現在普蘭特大陸上流行的理論，不管是魔法陣還是符文序列，都是人類乞求神靈的儀式，並以此來獲得能量的。可是艾利的解釋卻是，魔法陣和符文序列其實就是在複製天地法則，並以此來創造能量。
一個是神靈的賜予，一個是凡人的創造，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伊斯雷爾不敢妄下定論。可是伊斯雷爾經過實踐發現，艾利的那一套說法又是完全能站得住腳的。伊斯雷爾迷茫了，難道普蘭特大陸上萬年的認知完全就是錯誤的麼？
艾利像是看到了伊斯雷爾的內心想法一樣，用類似新聞聯播的語調對他說道：“不管是神恩論也好，還是創造論也好，其實都是正確的。對錯與否否取決於你看問題的角度。雖然符文和魔法陣不是乞求神恩的儀式，但誰又敢說這些魔法陣和符文不是神靈授予普蘭特大陸的呢。”
艾利的一席話，讓伊斯雷爾頓時醒悟了過來。是啊，不管是神恩論還是創造論，最後受益的都是普蘭特大陸的生靈。就算是創造論才是事實，那不也是由神靈創造的，並且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麼。對神無不虔誠的伊斯雷爾，終於在搖擺中恢複了信仰。
其實這些思想也是艾利盜版來的。在那個遙遠的地方，西方的某個宗教不正是從“地心論”到“日心論”再到“宇宙論”，不斷地修正教義中的世界觀，才能長久的保存下去，並且成為世界第一宗教的麼。艾利隻不過是把人家的說辭拿過來借鑒了一下而已。艾利還沒有那個自信去推翻普蘭特大陸的信仰，但是給有神論一個新的詮釋倒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