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夜,有雨。我拉上窗簾準備早點休息。今天接到林景的電話,他會隨他父親來我所在的城市,父親是因公出差,不能陪他,所以邀請我做向導帶著玩一天。我回姨媽家後和楚岩一直保持著聯係,他利用放假的時間在一家廣告公司打工,我們說好每個星期五他打電話過來。於是從星期五放下話筒開始等待下一個星期五,和通話的短短時間相比,七天的時間是特別的長。我就在這長長短短中渴望著美麗的九月快快來臨。
夏季清晨七點的陽光照在林景微微眯起的眼角上,他斜靠著牆,愜意而悠閑。看見我,笑了笑,精神抖擻:“我把自己交給你了,你打算怎麼招待我?”他實在是一位賞心悅目的男孩,笑容燦爛、幹淨,像是一件剛剛收回來的衣服,有淡淡的陽光味兒:“隻有一天的時間,我先帶你去洋貨市場,你可以買些小玩意送朋友然後我帶你去世界風情街五大道,在五大道漫步是很愜意的事。再有時間就帶你去拜訪南開大學和**大學”(能猜得出是什麼城市嗎?我去年剛去過,呆了十天左右。)
洋貨市場那兒是人山人海。林景象征性的買了些小玩意就盯著吃的不放。在午後我們到了五大街,和他慢慢的走著,任由他發現新大陸似的去發現一座又一座名人故居。路上也安靜,隻有幾個外來的遊客和我們一樣在閑適的品味著100多年的曆史。林景實在是個調皮的大孩子,不斷想偷偷進入那些緊鎖的可愛的花園。遇上可敬的老伯,我們便能如願,遇上木衲的保安,我們就被攆走。好在後來在小巷深處,我們遇上了叫賣糖葫蘆的,五大道中這才多了兩個頑皮的孩子。
從五大道出來,已是夕陽西下。我還是陪林景去拜訪了南開大學和天津大學。整體上南開大學已不複當年的盛名。她和天津一樣缺少整體的規劃,唯有荷塘有些意思,她是我們民族最早的一批大學。天津大學最好玩的是噴泉廣場,在各廣場上密布著整齊的噴泉口。在這個時節,人可以穿梭於噴泉中,多少有些輕舞飛揚的感覺。(記得有照片拍回來過的,可能忘了儲存,找不到了。)
我們吃飽喝足後在涼風明月下,慢慢地走著,隨意地逛著。林景出奇的好脾氣,幫我拎著一袋子的零食,清逸的臉龐籠著溫和的氣息。最後,他把我送回小區門口:“今天你玩得開心嗎?”
“應該我問你才對的,今天你快樂嗎?”我背著雙手歪著頭問他。林景習慣用左嘴角笑:“假如,我說很快樂,你會多留我一天嗎?”“對不起。”有一個人在我的生命裏留下的痕跡太重,我沒法去接受另一個男人。“為什麼?我想知道我哪裏不好,讓你討厭我?”這句話實在耳熟,我很不應該的笑了出來。他把臉逼過來:“你到底有多冷漠?”我轉過臉後退,:“起風了,晚上會冷。”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的顫抖。他離去,沒有再看我一眼,我看他消失在街的拐角處。
“棉棉、棉棉,你的電話。”姨媽在客廳叫我。原本上班的姨媽因為有事提早回來了,我回自己的房間拿起分機話筒,楚岩在那一頭清楚的問:“你姨媽叫你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她叫我棉棉,我的小名叫棉棉。”好似半生,耳邊傳來:“被你嚇到了。”他說:“棉棉是我的朋友。”想了想,又笑著說:“前麵要加個`好'字的。”再想想,又將`最'字塞進去。我把手捂在眼睛上,眼淚卻擋也擋不住,順著我的指縫無聲地向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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