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腳痣(1 / 2)

城建局鄭局長來到建築工地上視察,剛好碰上工人們下班休息,於是他默默坐在一旁聽工人們閑聊。這時大家正要求一個叫小山子的民工講個段子逗樂。

小山子說:“這一回我給大家講一件我們村裏的奇人奇事。這事確是感人肺腑。聽了後可不要哭的爬不起來。”

“快說吧,講個故事誰還能哭起來。”

於是小山子就講起了他們村的一件真人真事。

“我們李家莊裏有一戶姓李的人家,家裏隻有夫妻二人和一個小男孩,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小男孩小名叫鐵蛋,長得虎頭虎腦、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卻不料當孩子剛剛5歲時,有一天突然失蹤了。李家人和村人四處尋找,村裏的每個旮旯,每一戶親戚家都找遍了,卻一點影訊也沒有。”

幾年過去了,孩子沒有找到,李家男人經受不住失子慘痛,一病不起,不久便與世長辭了。李家女人雖然還活著,但思念兒子卻幾乎精神失常。她天天天不亮就跑到村口、望著村外血淚長嘶。

“鐵蛋——鐵蛋——”

那淒慘的哭喊、聲聲淚、聲聲血,這聲音天天回蕩在李家莊上空,攪得村裏人,人人歎息,個個落淚。

不到一年,李家女人雙眼便哭瞎了。雙目失明後的李家女人連生活也不能自理了。村裏人同情她,可憐她。到了飯時便這家一碗,那家一碗,自覺的給李家女人送飯,後來,人們幹脆一家一戶的輪流管她的飯。

在眾人的照顧下,李家女人勉強活了下來,但她卻形如木槁,呆若木雞,愣愣怔怔的。

但在鐵蛋失蹤十多年後的一天,她的命運卻突然來了個峰回路轉,喜從天降。

一個退役的解放軍戰士背著背包來到李家莊,徑直走到李家女人的家、跪在李家女人的麵前、朗朗深情地叫了聲:“娘,鐵蛋回來了!”

李家女人聽了尤似驚雷,尤似夢幻,晃晃忽忽的摸了摸麵前的這個人。麵前紮紮實實的跪著一個小夥子。

“這不是夢吧?”

“娘,不是夢。”

李家女人猛地把小夥抱在懷裏,好一陣痛哭。多少年積壓在心頭的酸痛頃刻間象洪水猛獸噴瀉而出。

好半天,她才放開小夥子,從頭到腳,細細摸了一遍,當摸到腳心時,她忽然怔住了,聲音也平靜了。

“孩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你也不是我家鐵蛋。”

“娘,我是鐵蛋。”

“我家鐵蛋腳心有個腳痣,卻是在左腳心,你雖也有個腳痣,卻是在右腳心。”

“娘,你失子多年了,也許氣糊塗了,記錯了。天底下哪會這麼巧,兩人腳心都有腳痣。”

這孩子說的也有道理,而且口口聲聲說,他就是鐵蛋,也許他真是鐵蛋?

“是嗎?也許是娘記錯了。你看娘想你想的心也亂了。”

就這樣她也就糊糊塗塗的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