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出租車，司機突然回頭說：“小姐，我覺得濃妝豔抹不適合你，你卸了妝可能更好看。”
“怎麼要劫色？”後座的方晴雪毫無懼色：“就憑你？快說今天一天拉了多少活，全部交出來，本姑娘饒你不死。”
“今天從下午開始就拉著你亂跑，你這個資本家連油錢都不付的，我們這些長工可怎麼活？”
威脅別人的和哭窮的人語氣裏都是笑意。
司機回頭看著笑倒在後座上的晴雪，眼睛裏滿是寵溺：“怎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沒什麼，沒什麼。”晴雪是想到她拿著合同去找danny蘇，要求以此作為禮物，一向誠信的他會怎麼反應，那時侯的臉色一定非常好看。誰讓他那麼臭屁，居然敢掛本姑娘電話，小女子報仇，三周不晚。不過看他今天表情，一定是非常期待我的電話，那就等過一周我心情不爽時候電話他，拿他開涮。
心裏開始恐怖的笑，哈哈哈。
司機回頭看她：“小雪，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肯定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順利而開心對不對？你心裏就隻有工作。”
“小安子，你給我專心開車，你車上有我這麼一個重要人物，可要小心謹慎。”晴雪敲敲他腦袋：“我要不是為了工作才不去那麼鬧的地方呢，你難道希望我真的喜歡燈紅酒綠，酒吧鬼混。”
被叫做小安子的司機不敢再回頭，認真開車說：“我當然不希望，而且你也不是那樣的女孩子。”
“那我是哪樣的女孩子呢？”這些人都怎麼了，田嘉嘉前幾天還問這樣的問題，我認真工作本份做人，也沒妨礙國家政策，長的也不對不起社會，管我是哪樣的人呢。
聽到後麵的人哼了一聲，小安子沒敢說話。
其實，晴雪真的是很淑女的，尤其是工作的時候對吧。現在當然不用了。
晴雪再次拍拍小安子：“自家兄弟，你還不了解我？我雖然愛玩愛胡鬧，正經事情從不馬虎，我是真正的淑女呢。”
兄弟？司機小安子苦笑一下，二十多年了都是鐵的生鏽的兄弟了。
女孩子總是多變的。而晴雪更是那天邊最多變的雲，沒有固定的形狀也不在任何山峰停留。
後麵晴雪好象在絮叨一個叫田嘉嘉的實習生寫的實習報告：“可好玩了，好象武俠小說一樣，可惜我要保持威信，隻能用眼睛瞪瞪她，表示讚賞。”
小安子，一邊開車，一邊嘴角噙著笑。聽晴雪不停的說，這個時候，她還和小時候一樣。任性而且嘮叨。
晴雪明顯感覺小安子在把車往路最右邊的樹影下開：“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雪，你看前麵左邊。”
晴雪努力睜大眼睛，看到兩個人影，一個男子一個女子相扶持著在路邊似乎想打車。這兩個人正是她最熟悉不過的頂頭上司司南和對頭羅焰芳。司南一身西裝，羅焰芳穿了一身低胸晚裝，兩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和曖昧。
想了一下，晴雪馬上明白，今晚正是司南總經理和羅焰芳參加招待會活動的日子，他倆看來都有點喝多，嗬嗬，司南啊，你也有缺乏自律的時候，至於還會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與我何幹。
全當沒看見。
晴雪低聲說：“走吧，不過是一起參加商業活動。你還怕他們看見我尷尬嗎？”
小安子加速，原來晴雪對這個帥帥的上級一點也不在乎，他還擔心——
忽然聽見晴雪說：“可惜啊，要是司南就這樣被羅焰芳吃了，也怪可憐的。”
但是小安子聽不出一點惋惜的意思。
從小的時候，自己被她宣布是她第一個獵物開始，她就特別希望征服更多的獵物，她的工作是她的樂趣。她對待工作的認真，也是沒人可比的，所以她能成為這麼優秀的獵頭。
當然這也還因為她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乎過誰，尤其是那些獵物。
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自由自在。
她常說，不知道不能把握的交給老天爺。
未來誰知道。
小安子回頭說：“晴雪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吧，不然到樓下門口的王婆婆該絮叨你了。座位下麵有個袋子，有你的衣服。”
拖袋子的聲音，接著是驚喜：“呀，這兩件衣服都在你這裏啊，我都不記得了，以為沒了呢。”
貌似精明刻骨的女子其實如斯糊塗。
“還有你上次用的假發也都在袋子裏。”
晴雪拿出來的黑色禮服裙和盤頭假發正是上次獵李可染時候用過的，原來都在小安子這裏收好了。
“小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