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裏,陽光從敞開的素白窗簾間射進來,照在黎子傑毫無血色的臉容上,讓他看上去十分神聖,好像抓不住的天使,會突然飛走一樣。
醫生交代完以後,已經離開了病房,隻剩下跌坐在地上的森言,和站在森言背後的沈嘉宇。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昨晚也在現場,黎子傑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可惡,都是我不好。”說著,沈嘉宇一拳捶在牆上。砰的一聲,潔白的牆上出現了絲絲血跡。而沈嘉宇的拳頭,沒有意外地受傷了。
“小梨子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他很善良,也很有愛心,他......。”說到最後,森言已經哽咽了。回想小時候,那個善良活潑的朋友,現在卻安靜地“睡”在病床上。“為什麼老天這麼殘忍,要這樣對他,他是一個好人啊。為什麼該死的不是李藍洪。”森言不要形象地大哭著,冰涼的淚水像缺了堤一樣,連連掉在地上。
醫生之前說過,隻有井上野治能救黎子傑。但是,那個井上野治是個怪人。他醫人隻憑心情。如果是他願意醫的人,那麼,就算不給他錢,他也會醫。相反,如果是他討厭的人,那你給他再多的錢,也隻是扯談。這樣一個怪人,會肯醫黎子傑嗎?
看著臨近崩潰的森言,沈嘉宇本能地蹲在地上,從後麵攬著森言的肩膀。“森言,你冷靜點,現在哭也救不了黎子傑的。”
“那我能怎麼樣?醫生說那個井上野治是個怪醫,他不一定肯救小梨子的。”
沈嘉宇突然劃過一絲這樣的想法。如果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人是我,你也會為我這麼傷心嗎?
“我下午飛去日本找井上野治,我會想辦法讓他答應救黎子傑的。”沈嘉宇肯定地說。
聽著沈嘉宇的話,森言扭頭望著他,眨了一下眼睛,淚水沿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在沈嘉宇的手上。“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讓他救小梨子?”
“嗯。相信我。”
真好,小梨子有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森言對於沈嘉宇的話,深信不疑。或許,人在傷心的時候比較脆弱?“謝謝你。”
呃!愣了一下,沈嘉宇說:“這件事,我有責任的,如果我昨晚去了,黎子傑或許就不會有事了。所以,不用向我道謝。”
中午,沈家大宅
坐在餐桌上用餐的沈國祥突然開口道:“小藝啊,小宇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坐在對麵的玄心藝把口中的飯吞下去,說:“好像前幾個星期分手了。”
分手了?那今天那個女孩是誰?“我今天在小宇的辦公室看到了一個女孩,以為她是小宇的女朋友。原來不是啊。”
這時,玄心藝的腦海劃過了森言的身影。“是個怎樣的女孩?”
想了想,沈國祥說:“她一進來就是對著小宇大吼。好像是因為昨晚小宇去了接我,而放她鴿子,然後來算賬的。”
“嗬嗬,聽你這樣說,倒是挺像那個人的。”
“那個人?”
“一個有趣的女孩。是你兒子心怡的對象,但是他好像不怎麼承認自己的感情。”玄心藝有點無奈地說。
歎了口氣,沈國祥說:“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小子。都快30了......”
話還沒說完,沈嘉宇已經進了家門。“誰讓老爸你操心了?”
玄心藝抬頭看著沈嘉宇,說:“還不是你,誰還能讓舅舅擔心啊。”
......。沈嘉宇覺得挺冤枉的,自己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讓自己老爸擔心什麼啊?“老爸你擔心我什麼事了?”
“我擔心你討不到媳婦了。都快30的人了,怎麼就不想想組織個家庭呢。”
沈嘉宇苦笑,他並不想提及結婚的問題。因為......
“好了,這個遲點再說吧。我要回房間收拾點東西,要去日本一趟。”沈嘉宇趁機扯開話題。
“是公司的事嗎?”玄心藝問。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受傷了,我要去日本找一個醫生回來救他。”
晚上,黎子傑的病房裏
森言坐在椅子上守了黎子傑整整一天,現在整個人都變得憔悴了很多,臉上的淚痕仍然清晰可見。站在森言旁邊的孔浩峰,看見這樣的森言,心隱隱作痛。
終於看不下去了,孔浩峰心疼地抱著森言,說:“言言,你這樣一直看著黎子傑也於事無補,他不會突然醒來的。你聽話,回去休息一下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