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謝安人生中最倉促的一次掛擋,在她漫長的駕駛生涯中從未把“慌張”一次用在開車這門技術上。可今天,她久違的體會了一把最初學開車那時才體會過的手忙腳亂。
ae86的引擎又轟鳴起來,離合並油門鬆開的瞬間,齒輪發出了哢哢的機械摩擦聲。
可還是晚了,ae86離檢查站太近了,誰又能想到檢查站居然也能被黑社會收買呢,而手槍發出的刺耳的爆炸槍鳴所射出的子彈,又恰好比謝安的反應快上那麼一點。車剛動起來,前窗便被射穿玻璃。
打偏了,子彈頭命中了掛擋杆旁邊的車底盤。
海州市的軍火管製是很嚴的,非法持槍基本都是大罪。導致西裝男也沒有那麼多的練習機會,離這麼近都打偏了。不過打偏不意味著兩位女孩就安然無恙,ae86用的是上個時代的前窗玻璃,沒有新一代那種防濺片的設計,從彈孔炸開的晶體狀碎片像是冬日裏被孩子們撒開的雪花,前排的謝安不幸中招。
“啊”的一聲低鳴慘叫,謝安雙手捂住了左眼,奈奈莉還沒來得及槍擊聲慘叫,就看到謝安頭低了下去,透過後視鏡能看到她緊捂著的雙手間都是鮮紅的血漬。
即使受了傷,謝安依然踩著離合和油門,ae86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退遠離了收費站。西裝男見狀從後門退出,繼續持槍對她們射擊,謝安隻好鬆開一隻手,繼續回到方向盤上,蛇行駕車躲避子彈。
一梭子打完,居然沒有一發打中。西裝男有些哭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92式手槍,看樣子他們黑社會更適合用西瓜刀,而不是火器。
“謝安,你沒事吧!”奈奈莉已經顧不得剛才的狀況多麼危急,連滾帶爬從後座爬到副駕駛位,關切的向謝安伸手,卻被她持方向的手打了回來。
“別管我,幫我看看周圍什麼情況,不可能隻有這一個人的。”
見對方不再射擊,謝安猛踩煞車停了下來,同時已經掛好了前進擋,對奈奈莉惱怒的喊道。
四周望去,前有西裝墨鏡男,更多同夥從其他收費站站台蜂擁而出,看樣子早已恭候她們多時。後麵追擊的奧迪也隱約能聽到車轟鳴的引擎聲。正當奈奈莉慌慌張張替謝安分析兩人所處狀況的時候,收費站那邊突然走出一個像是女人的家夥,她拿著擴音器向女孩們喊道:“編號16,編號02,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這片地區都是我們的人,你們能逃哪裏去?”
這個聲音她們很耳熟,是那個該死的老鴇。機械的擴音還沒停下,後麵的奧迪車已經擺成了橫陣,防止她們突然調轉車頭往來路逃跑。
“我們怎麼辦?”奈奈莉焦急的問道。
謝安冷笑了一聲,不再發出嘶嘶的吸冷氣聲,哪怕傷口的出血量觸目驚心,左眼完全張不開,而且摸上去眼球似乎被戳穿了。不過她完全不把對方當回事,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好在這不是高速上,兩側的野田似乎可以開進去….
可對方就看不出這點嗎?老鴇拿著擴音器繼續道,“這附近的村民都是我們的眼線,從農田逃跑沒用的,還是會被抓回來的。你們現在下車,跟我回去,我隻關你們兩天禁閉。”
聽到對方不否認這是個逃跑的方式,謝安更加堅定要把車往野田開的信心,或許會有些顛簸,不過那樣她們逃的路線選擇就更多,隻是如果這一片村民都是他們的人的話…
在她字典裏,就沒有投降的說法,兩天的禁閉?事情鬧這麼大,怕不是會把她們生吞活剝了。這麼想的,還有奈奈莉,她也認為這事不可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