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年前,馬依依最後一段幸福時光。
依依認識曾孝文的第四天。兩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天空中的小鳥飛過頭頂,愜意無比,一點都不想離開,盡管他們已經在這裏呆了五個小時了。
“依依小姐,你為什麼不去學校上學,一個人在家念書多沒意思。”十七歲的曾少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不知為什麼,這個中國少年的眼睛有一種淡淡的藍色。
“我也想去學校,可是奶奶說女孩子上學有傷風化。”
曾孝文:“那你娘……”
“我娘跟奶奶打了一架,奶奶打不過娘,就要上吊,所以……”
曾孝文:“太可惜了,你要是跟我念一所學校就好了。”
依依:“在家裏也挺有意思的,不念書的時候,我娘會教我點武功。”
曾孝文:“伯母會武功?”
依依:“我外公是少林寺還俗的。”
曾孝文:“厲害啊!”
依依:“孝文哥哥,你不讀書的時候都幹什麼呢?我聽我爹說,你們全家都會一種技術。”
曾孝文:“這……我不念書的時候啊,經常,挖洞。”
依依:“挖洞?”
曾孝文:“對!挖洞,挖地洞!你不知道,挖洞有很多好處,既可以挖到很多古董,又能了解古代墓葬文化。”
依依:“你……挖別人的墳啊?”
曾孝文:“不挖墳的時候……挖地道啊!地道裏冬暖夏涼,萬一以後打仗了,人還可以躲進地道裏,黃土高原上有一種建築叫……叫窯洞,也是挖出來的!”
依依:“哇,你真是博古通今。”
曾孝文:“而且,我挖洞,也是為以後上大學作準備。”
依依:“有挖洞大學嗎?”
曾孝文:“有!不過洋人管那叫考古。挖洞的學問大著呢,要有專業的知識和專業的工具。”
依依:“有個鐵鍁還不夠嗎?”
曾孝文:“挖地窖有個鐵鍁就夠了,挖地道就得要上點檔次的東西了。比如說,”他扒開眼皮,從裏麵掏出一個薄片,眼睛也不藍了。
“這個。盜……到地底去專用的夜視鏡,附帶金屬探測功能,你試試看。”
“挺嚇人的。”不過依依還是大著膽子把它貼在眼球上:“這樣嗎?”
曾孝文:“來,站起來。看這長椅有什麼不一樣?”
依依站起來看:“不一樣……哎?長椅上有個圓斑在發光。”
曾孝文俯身從長椅下麵撿出一個銀元:“這是我剛才放的,怎麼樣?”
依依:“哇噻厲害哦。好東西,給我了吧。”
曾孝文:“不行,這是我吃飯的家夥。”
“哦。”依依摘下夜視鏡,“那還給你。”
曾孝文把它重新裝回眼睛裏,又覺得確實該送點東西給依依。“我給你這個吧,反正早晚都得是你的。”他抓過依依的一隻手,塞給她一個硬硬涼涼的東西。
依依接過一看,是一枚玉印章,圓的,上麵沒字,隻有個怪動物:“這是什麼啊?”
“貔貅。我們家族標誌。”“啊?給我了你怎麼辦啊?”
“沒事。這個章我們全家有三枚,兩枚給最會盜……到山裏挖洞的,一枚給長房兒媳婦保管。我們家從我爺爺開始三代單傳,這一枚印章以後肯定得你管。”
“那我就管吧。”依依立刻把玉印揣進了口袋。
半個月後依依的娘車禍身亡,依依被關在了家裏。
曾氏盜墓集團頭目兼萬福當鋪掌櫃的曾老板開始苦勸兒子娶馬二小姐。
“兒啊,蘭花小姐有什麼不好?長得多俊哪!而且還聽話。”
“爹呀,她俊是蠻俊的,可她才八歲啊,我比她兩倍還大!”曾孝文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