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難道你真要聽娘的話去娶妻?”沒想到回了書房還是安靜不了。不過也可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妹妹的觀點與母親不一致,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既然已經答應了母親他就不會反悔,更不會陽奉陰違。他南翌光能獨撐南家十五年除了具有領導者的強硬手腕,獨特的理念以及敏銳的感覺外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誠信。沒有良好的信譽就不會有下一筆生意。南翌光深深地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背叛承諾。
南翌光擺了擺手,示意妹妹不必再說了。
“我既已答應了母親就一定會去做。隻不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適合我的人。”說完他向身後的椅背倒去。其實他並不是將生意視為生命的人,當然也不會是那麼看重錢的人,隻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找到能讓他用生命守護的人——除了自己的親人外。所以他隻能這麼撐下去,他不能讓家中百年基業毀在他手裏。
十五年,他已苦苦支撐了十五年。累了,已經太累了。
清楚兄長言出必行的處事風格南可人隻好默默的退下。隻是她沒有放棄此行的目的,她一定不會讓哥哥娶妻的,看來又是她運用自己聰明頭腦的時候了。
“少爺,我們運去南蕪的貨出了一些問題。”南可人剛走封浩就踏進了書房。他是南翌從小到大的夥伴,現在更是南翌光的得力助手,由他負責的南家服飾行月月進賬可觀。
“嗯?”南翌光坐起身,目光恢複以往的精明犀利。“出了什麼問題?”
“據回報是在運貨過去的路上遇到了山賊。”這件事對南家的影響不小。南家向以信譽聞名,如今若是不能按時將貨送到恐怕日後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半個月前。”這批貨是在一個月前起程的,十六天前這批貨遇到山賊搶劫,人是平安回來了,可貨就全丟了。這批貨是南蕪一位姓康的員外定的,價值千兩白銀。
半個月?離最後交貨日期還剩一個月。也罷,“封浩,你去重新組一批貨,這次由我親自押運。”
封浩吃了一驚:“什麼?你要親自去送貨?這怎麼可以。而且這批貨是應他們要求製作的,要重新製一批並不容易。”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回來報告的原因,若是小問題他就可以解決了又何必勞駕他的大少爺呢。
南翌光微微一笑:“誰說我們要趕製了?當初接這筆生意時我就看出這批服飾一定還會有一些達官貴人需要,所以我當時特別吩咐人製了三套。隻是我沒想到會遇到劫匪……”
少爺的頭腦果然比他們轉得快。可是由少爺親自送貨……
“我答應了我娘要給她一個兒媳婦。若我不離開書房半步豈不是欺騙她老人家嗎?所以趁這次機會還是外出走走吧。而且我還想看看這群匪徒有何本領居然敢劫我南家的貨。”封浩的心思向來瞞不過他。不過這也難怪,封浩家三代都是南家的仆役,他們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他麵前成為透明人一點也不奇怪。這一點也可運用於孔祥和邵欽身上。對南析可就不行了。南析家也是南家三代仆人,據說當年南翌光的曾祖收養了南析的祖父,後隨恩人姓南。南析的忠心自是無需懷疑的,隻是他不好掌握,讓南翌光猜不透他。
記得十年前,當南析十四歲,可人十歲時爹本來想將女兒許配給南析,隻是還沒有正式提出爹就病故了,此事也就這麼擱了下來。現在,不知是不是時候了呢?
“封浩,南析那邊的事應該辦完了。你讓他回來,我離開的時候由他主持這邊的事。”
“是,少爺。那……我呢?”
“你?你自然是隨我去送貨。別忘了服飾行是你打理的,而且那邊的事你最清楚。”南翌光微微笑著。
可是為什麼封浩感覺看到他的笑容會有寒冷之意呢?他有預感,少爺有陰謀,換一種說法就叫做詭計。
南翌光與封浩帶著二十幾個小廝出發了,奇怪的是封浩發現隊伍中有他不認識的人,尤其是與他們一樣騎馬的那個。
此時南翌光等人已走在通往南蕪的官道上。封浩的心在惴惴不安,因為他們已經快到上次別劫的地方了可是少爺並沒有令大家多加注意。哎,做生意誰不盼望平平安安?就他大少爺例外。不但反其道而行反而還擔心匪賊現在還不出現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有他這樣的嗎?哎,真不知他想幹嗎。
“少爺,再走十裏就是匪賊出沒之地,還是吩咐大家小心些吧。”這一路上這些人都是不甚在意的樣子仿佛從來都不曾有過這群匪賊似的。不過這也是少爺吩咐的,說是可以麻痹敵人。這是什麼道理?以為在玩空城計嗎?真是的。
十裏的路程並不長。不一會兒這一行人已來到當日被劫貨的地方。
此地樹木成林,熟悉地形的人可來去自如。但若不熟悉地形的話隻有迷路一途。
“少爺。”
南翌光以眼神製止他。他知道他要說什麼,無非是“少爺,要小心,這裏就是匪賊出沒的地方”等等等等這些無意義的話,有時他真懷疑封浩到底有多大了,是不是比他還老啊?不然的話怎麼那麼囉唆呢?哎,他怎麼有這麼死心眼的助手兼朋友呢?真想不通。
他正想著一聲呼哨響起——匪賊出現嘍!
果然,幾十組人馬自林中衝出將他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