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完後,林培培將所有的東西重新放到桌子上,然後將自己扔在床上。
想著被那個成熟的男人緊緊擁住,親吻,再回憶著下午那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心底一陣陣悸動......
“小培,你真的好美——”
“這樣可以嗎?”
“這樣你舒服嗎?”
“我的好培培,別哭,你是我的,我一定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
他狠狠地摟住她,如同在印證他的話一般,在她的身上吻了個遍......
是的,開始她驚慌過,掙紮過,但是,那一刻,她的眼前居然浮現出於旗的影子,於是,她平靜了下來......
直到現在,她仍然搞不清她那麼做是不是出於對於旗的報複,但是,她知道,於她,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而桌上那些昂貴的奢侈品,從前的她最多是站在近處反複欣賞評頭論足一番罷了......
——
說是元旦小長假,去除周六日,也就是休息一天。
葉雪喬在桌上擺上新的日曆。
不知道別人新年的第一天怎麼過的,她隻是覺得自己此刻除了異常的孤單,還有經濟上依然捉襟見肘。
算了算賬,除去路費和她給Joe留下的生活費,從典當行當出的錢此刻也所剩無幾。
想起典當行,她洗漱好吃完早飯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來到典當行。
典當行裏的夥計認識她。
見她來到,以為葉雪喬要贖當,頓時緊張起來,也顧不上旁邊的客戶了,趕緊陪著笑過來招呼葉雪喬,揣測道,“小姐,這一大早的,您這是來幹嗎?難道是又要當東西?”
葉雪喬搖搖頭,“不是當東西,而是來看看我上回當的東西的。”
那個夥計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贖當一切都好說。
“小姐,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東西在我們這裏妥妥的......”
“呃,我知道,我能看一眼嗎?”
“你看,小姐你這是為難我了。東西當時保存的時候咱們雙方都是現場驗過的,而且也當著雙方的麵貼了封條,封條上又按了手印,所以這東西隻能到期您過來取的時候雙方一起打開。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中途掉包,所以我可真是不敢這麼做,而且,我們這裏也沒有過這種先例......”
葉雪喬也不再強求,隻叮囑了句,“好好保存,我會很快來贖當”,隨後轉身走了。
見葉雪喬走遠,那夥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趕緊拿起電話給老板彙報,得到的回複是“堅決頂住,不到日期絕對不允許提前贖當”。
大雪天,路上行人也很少。
葉雪喬偏偏喜歡這樣的天氣裏獨行,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淨。
新年的第一天,有件大事是不能忘的。
來到路邊的鮮花店,她進去包了一束鮮花,隨後打了個車徑直向郊外駛去。
雖然是早上,但是通往山上的路上已經有了重疊的車轍的痕跡。
看來,這個節日和她同樣思親的也大有人在。
雪路難行,出租車師傅直接讓她送到了墓地前的廣場上,看葉雪喬下車的時候不忘囑咐一句,“小姐雪天路滑,你可得注意著點。”
謝過師傅,葉雪喬四下看了看。
偌大的廣場,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私家車。
拾級而上的台階已經被踩出雜亂的腳印,她抱著鮮花,索性從墓園另一側的斜坡上走過去。
遠遠地,她看到母親的墓碑前站著一個人,而且隨風送來墓碑前的人低低的說話聲。
那聲音,多麼熟悉。
她胸口一窒,驀然頓住腳步。
一聲沉重的歎息後,接著是低低的傾訴,“你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你是清淨了,可是我呢?孤零零的.....”
一個人?孤零零的?
眼前頓時浮現出街頭他和那個陌生女人手挽手行走溫馨的一幕,葉雪喬的唇角不由浮起一絲冷笑,他怎麼能這麼毫不猶豫地撒謊?
“雨喬成家立業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可是雪喬——”說到這裏,明顯聽得出那個聲音有瞬間的哽咽,“她變了——你知道嗎?從你走後,她再也不想見我.......”
滄桑、無奈,在寂靜的墓園中聽上去讓人格外傷悲,遠遠地,也能看出那個背影明顯有些佝僂。
那一刻,葉雪喬也喉間酸澀,甚至下意識抬起腿要走過去。
但是轉瞬,她硬生生停住了腳步,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那絲隱秘帶來的灼燒感,還有霍然升騰起來的惱羞成怒。
蒼翠的鬆柏擋住了她的身影,直到父親從墓前離開,葉雪喬才邁開僵硬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