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三十五年,剛剛入冬,天就下著雨夾雪,使得外頭天氣十分寒冷,人走在街上稍微一點風吹過就會感覺到嗜骨般的寒冷,此時,京城梅家已經慌亂成了一團,梅家九代單傳的少爺梅禦風因意外中毒至今都躺在床上,毫無醒來的跡象。
在梅家的重金懸賞之下,一位身穿青衣長衫的少年映入大家的眼簾,他提起一枚金針插在梅禦風腦門,頓時一陣白煙冒出,嚇得周圍的人連連後退,隨即少年又拿起一枚金針直插梅禦風小指,隻見那黑如墨水的血液一滴滴的流落到地上的金盆,瞬間金盆裏的清水也立即渾濁變黑,並發出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霎時恐怖。
一刻鍾後,少年見梅禦風小指間的血慢慢殷紅才滿意的拔去金針,衝著身後的人微微一笑道:“已無大礙,等人醒了,休養幾天即可。”
聽言,梅家人才安下心來,梅老將軍拄著先皇禦賜金杖走到少年麵前,並掏出一疊如書厚的銀票交到少年手中:“多謝青寧公子張儀相助,日後你有什麼難事盡管來找我梅金花,我定然幫你解決。”
少年名為青寧,是藥王穀白發的入室弟子,此次來梅家救人完全是受嗜錢如命的師父所托,逼不得已才出穀救人,他淡然笑道:“梅老將軍言重了,青某此次也隻是受師命而來,既然現在毒已清了那我就告辭了。”
梅老將軍心裏了然,命人送青寧離去,待人走後,她轉身怒視地上正在跪罰的四個女子:“給我照顧好你們的相公,若是風兒再出了什麼差錯我就把你們都給轟回娘家去!”
地上四女子低頭哭的梨花帶雨,連哼都不敢哼一句,自從她們四人讓梅少爺吃錯藥後就再也不敢哼氣,隻是一個勁的哭。
這時,床上發出微弱的聲音,梅老將軍快步坐到床邊,欣喜道:“風兒?風兒?”可任由她怎麼呼喚,床上的人就沒再發出聲響,她微歎著氣,站起身,對四女子說:“我陪東太後去西山禮佛,你們照顧好風兒,別在出錯了。”
“孫媳婦明白。”
出聲之人名為言如玉,是金朝第一首富言錢的女兒,為人愛美又愛花錢,脾氣不慎太好,但好在對梅禦風倒是言聽計從,從無忤逆。
梅老將軍心中不慎擔心,但一想到太皇太後啟程將至,便也沒多交代什麼,轉身離去,待她走後,四女子全都癱軟在地,她們拍打著已經麻痹的小腿,抱怨起了對方。
“你們是怎麼回事,我給相公弄補藥吃,你們也跟著瞎摻和,這不,就出事了吧。”言如玉早就看不慣這些毫無品味又粗俗的女人,心裏很是抱怨。
“這相公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隻許那個什麼官放火就不允許我…那個什麼…燉補藥了麼?!”站起來叉腰說話的是姚淑女,受其父武林盟主姚文的影響,喜愛文墨卻總是半調,為人豪爽,樂於助人。
“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哎,你都怎麼大的人了,連句詩詞都講不清楚,將來如何教育我們梅家的後代,哎,哎 ̄!汝乃梅家之不幸也。”沈沐卉起身頻頻歎氣,好歹她也是大學士沈閔之女,學富五車,精通古今,豈能容得別人在這玷汙文學。
“不幸 ̄?!我看你們都是梅家 ̄的不幸,可憐我的相公就如此著了你們的毒手 ̄!相公啊 ̄!”隻聽到一陣唱戲般的聲調,溫靈兒就已經飛奔到床邊大哭了起來,身為一個戲子,沒權又沒勢,能嫁到梅家這麼個大戶人家來,當然全靠她那三寸不爛的舌頭跟逼真的演技,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她立馬就已經變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