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將手抽了回來,很明顯在這黑暗之中,有一個死人。我又想了想剛才那一堆腐屍,難道這裏是怪獸的另一個覓食地點?不對,這裏好像沒有什麼腐臭味。也就是說這個人可能剛剛死去沒有多長時間,剛剛死去的人.。難道是師傅??師傅可是進了這片戈壁!!
我也顧不得些許疼痛了,那怪獸肯定暫時回不來,我將槍扔在了一邊,右手先脫了出來,咬著牙又將背包從左肩膀這邊摘了下來,短短這麼幾個動作,汗水把整個衣服都出透了。
背包裏麵胡亂的翻動了幾下這才又摸出了另一個狼眼,趕忙打開照了過去。
我口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是師傅。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穿著蒙古服飾的蒙古人,麵朝地,直直的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有多久了。我就知道,師傅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勉強站了起來,左肩就這麼拖著,右手用力的將這個人翻了過來。果然是死人很沉,死沉死沉的,用了我好大的勁。這個人看起來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臉上的屍斑已經很多了,遮掩了皮膚原本的顏色。嘴巴呈O字形大大的張著,看起來死之前在無聲的呐喊,卻又好像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兩個眼珠子,滿滿的都是混沌之色。
這個人很顯然也是一個牧民,是被這個大鳥怪獸抓到這裏來的。我輕輕地用手摁著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當然,這並不是什麼特殊愛好什麼的。我想看一看,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全身基本無傷痕,沒有任何明顯骨折的地方。唯一致命的傷口,和紮伊大叔那些死去的山羊一樣,在脖子上。脖子上仍然是四個尖銳的犬齒留下的痕跡,看起來非常的深。
窒息而死!!但是很顯然,這個東西將他咬死,並沒有吃掉,難道說,不想吃?吃飽了?什麼樣的怪獸又有翅膀又有四個尖銳的犬齒,想不出來。
又拿起狼眼照了照這裏,洞穴還是很高,很深。而且你可以看到好多洞口和遮擋,整個就和迷宮一樣。想了想那些馬蜂窩一樣的洞口,再看看這裏麵四通八達的支脈,真的是太像蜂窩了。
我默默地在心裏麵為這個陌生人祈禱了一下。右肩挎上背包,拿起槍和狼眼,踉踉蹌蹌的朝一個小的洞口走去。因為我剛才感覺到抓我的這個怪獸很大,我要是躲進小洞口,應該能保住這條小命。
這小洞口我隻能半蹲著,拖著搶進來,嘴裏麵咬著狼眼。進來有個十幾米,我想應該是安全了。洞壁上都是不規則的石頭,坑坑窪窪的沒法躺,我坐在地上,先從背包裏麵翻出了些許的止血藥,又將背包墊在身後,這才靠在了牆上。
衝鋒衣這麼瓷實,竟然都被抓破了,可以想象一下這東西當時的抓力。慢慢的解開衣服,露出肩膀,這才發現,整個左肩,被抓的血肉模糊,不忍直視。我咬著牙,吸著涼氣,將一大包止血藥全部都撒在了傷口上,很快這白色藥末就起了作用,血正在慢慢的凝固,不怎麼流了。
這樣估計等上幾個小時,就能徹底結疤。我又吹了兩口氣。我們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了,加上我有點失血,就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眼皮忍不住的打架。
而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了那張臉!那張慘白的臉,兩隻漆黑的瞳孔,它又回來了!
但是我絲毫沒有精神,眼皮仍然是不住的打架,眩暈感一陣一陣的襲來。這洞口,看起來它進不來,但是也要以防萬一。想拿槍,又感覺疲勞的很厲害,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突然我想起來,紮伊大叔說,這怪獸,隻在夜間出沒,白天並不用擔心。莫非,它怕光?不管如何,我先試一試,我試著,將狼眼的方向朝向了洞口。果然,這東西好像是受到了刺激還是驚嚇,嗷嗷的慘叫著躲開了,夜行動物果然是怕光的。這樣想著,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樣昏昏沉沉睡了有多久,有了意識的時候,腦袋漲的厲害,感覺特別的疼。動了一下左手,左肩膀還好。看起來應該是結疤了。嘴裏麵發苦,很難受。我迷迷糊糊從背包裏麵翻出了一瓶水,吃力的擰開,咕咚咕咚的全部都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