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秦中花鳥已應闌,塞外風沙猶自寒。
夜聽胡笳折楊柳,教人意氣憶長安。
李楹聽著帳外呼嘯的風聲,眉頭緊皺,不是已經到了春天了嗎,怎麼這塞外的氣候還是如此的幹冷,看著自己那布滿繭子的雙手,如今又是添上了幾道凍傷,和那些青蔥白玉的世家小姐的手比,自己的這雙手簡直是慘不忍睹,可以說,臉男兒的手都不如。
李楹看著窗外,才剛剛泛綠的紙條, 此時的國都城怕是早已花開遍地,春江水暖了吧,以前自己心裏沒有任何人的時候,覺得塞外的風情異常的美麗,甚至是十分的享受這北寒之地的冷冽的天氣,尤其是練功後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十分的暢然,父親也還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督促自己練功,說是事半功倍。可是如今,更多的時候,自己的狀態都是在一種發呆的狀態,久而久之,這裏的寒氣也跟著欺負自己,慢慢的竟然讓手上升起了一層的凍瘡,那一個個紅疙瘩,無時不提醒這自己,原來,自己的身體也是可以如那些個千金的小姐一般矯情。
就在自己慌神的功夫,軍師馬邑帶著一籃子的木炭走了進來,邊走還邊叨上幾句。
“我就沒見過活的像你這麼糙的女人,這天寒地凍的,也不知將這火升生的旺一些,你這裏麵的溫度比外麵也是好不到哪裏去的!”馬邑說完就將手中的木炭如數的倒進爐子裏,那火‘茲茲’的冒著,不一會兒,就感到陣陣的熱浪襲來。
“我哪有這麼的嬌貴,橫豎以前在這裏生活了那麼多年,不過是回去過了幾個月,竟然有些不習慣這裏的氣候,也不知是不是今年的氣候比往年要冷的厲害,連著這個手也跟著金貴起來,學著那些千金的手一般,嬌氣的很。”說完好笑的將自己的手展示給馬邑看。
馬邑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開始挑撥爐子裏的火勢,等到那爐子的火燒的沒有一絲的青煙時,才蓋上爐蓋,走到李楹的身邊,解下自己的鬥篷,慢慢的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旁無若人的替李楹擦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多年的好友。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馬邑和李楹應該認識快三四年了吧,至於馬邑是怎麼進的軍營,怎麼成了軍師,李楹不知道,整個軍營的人也不知道,似乎,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這馬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軍師,當然,也不是真的莫名其妙,而是你對於他成了軍師沒有那麼多的懷疑,就像他一直都是一樣,不像別的人,空降進來,必被大家刨根問底的問個清楚。
馬邑的來曆就像他的人,好像也是沒有人聽說過一般,就像是一個迷一樣,家庭,背景大家都一無所知,可是這不影響他和所有軍士的關係,處理的十分融洽,不看輕低級的士兵,不巴結高層的將軍,似乎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當然,除了李楹,馬邑對李楹那叫一個好,大到李楹去戰場,小到李楹的生活細節,就像現在一樣,那擦藥的姿勢是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尤其是馬邑剛剛被爐火烤紅的雙頰,讓李楹覺得,自己是不是私藏了一個美嬌娘。
當初,馬邑剛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老爹給自己開了後門送來一個女人來照顧自己的生活,同樣眼饞的還有那些見到母豬都賽貂蟬的,見女人比將皇上還難的那群士兵,當然,自己在他們眼裏就不是一個女人,有那個女人可以打敗整個軍營的戰士而不喘一口氣的?李楹不是女人,是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那些個士兵沒事就偷窺自己軍師的美色,直到有一次,一個士兵當眾的表白,氣的馬邑將那士兵拖進帳中,好一會兒才出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讓那士兵告訴他人自己是男是女!
軍師男的!
就連李楹都對那日帳中的事遐想聯翩,更別說那群男人了,不知那日帳中是不是春光一片,要不然,怎麼證明他是男是女?就像自己聽見的那樣,士兵都說,就算軍師是男兒,可是那樣的容貌,就是女人也是比不了的,如果可以一親芳澤,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