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難相望浮沉夢,九曲十八彎,八碟鄉音寄鄉愁,七竅玲瓏愁更愁,隻說是分的六載五年,不知日日四季,待到下一個三月,可否再把兩情相悅,一並歸還。
太後靜靜的望著宣紙上的幾行字,眼裏露出一絲的嫉妒,這是先皇臨走前寫,開始自己以為是寫給自己的,後來才發覺,不過是自欺欺人,一廂情願的自以為。
先皇的心思,原來一直停留在那個牡丹花盛開的長春宮裏,即使多年,仍是念念不忘。
自己討厭牡丹花,討厭至極,可是,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和幾株花計較,所以,自己隻能和帶花的人便扭。
當初自己的封後大典上,外國的使臣送來了幾盆上好的牡丹花,惹來一陣驚豔,自己麵上是微笑著收下的,可是私下卻將它們剪成了碎片,連著那花盆,一起打個稀巴爛。
那種厭惡想要摧毀的情緒,是自己控製不了的,就是侍女李玄凡看見了,也說那是的自己可怕的要命,可是,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在慈寧宮,別說是牡丹花,就是周圍的宮殿也是不允許種的,那日,自己看見那名宮女頭上的牡丹花,莫名的就想起了昔日的霓凰,那個麵上輸給自己,其實已經贏了的女人。
“太後,皇上已經回來了,聽寺院裏的人說,她沒有見皇上!”李玄凡附在太後的耳邊說道,順便示意四下的宮女退下。
“她哪裏是不想見,她是忌諱這哀家,忌諱這先皇的那道暗處的聖旨,不敢見!”太後對於緣淨師太的心思是知道餓,越是不見越是思戀的緊,就像自己一樣,這麼多年來,受著同樣的折磨。
“說來也是奇怪,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先皇委托聖旨的那個人,難道,已經不在了嗎?否則,為何一點的消息都沒有?”李玄凡好奇的說道,自己找了幾年,愣是一點的頭緒都沒有。
“先皇器重的那幾個人,哀家也已經私下的偷偷調查了,不像是他們,別說是你,就是哀家有好奇,那聖旨在誰的手裏,要是將那聖旨找到,哀家也不用像如今這樣,見自己的親生兒子跟陰陽兩隔一樣難,送個心還要處心積慮你的算計,才能看見他的一封書信!”太後頭疼的扶住自己的額頭,先皇真是好手段,幾道聖旨就將自己和緣淨師太困得死死的,沒有半點吃的招架的能力,一是鉗製自己和自己的兒子,二是保護這大唐的江上,還有她,霓凰!
隻是,自己知道的太晚。
“太後!”李玄凡隻是輕輕的喚了一聲,不知如何的安慰,是啊,這些年,李玄凡將太後的思子之痛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卻無能為力,因為,那不是自己的能力範圍。
“行了,你不用安慰哀家,哀家已經習慣了,哀家隻求有生之年能保他平安就好,見他,隻是奢望!”自己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他可以平安的過完這一生,自己就知足了,畢竟當初依先皇的意思,是不允許他活著的,即使清苦,但,好歹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就有希望再見到他。
“隻要不放棄,總會有希望的!”李玄凡像是安慰,又像是給予慰藉。
是啊,隻要不放棄,應該就會有希望吧,要是自己放棄了,就一點的希望就沒有了。
如今,他該是一個什麼樣,當時離開時候,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懵懂無知,沒有一絲保護自己的能力,就因為奴才的一句挑釁,就斷送了自己整個人生!
這麼多年,過的還好嗎,不知道如果再見到,還能不能認出自己是他的母後,或者說,自己還能不能一眼認出他!
“抽空去一下塵緣寺吧,這麼多年未見,哀家倒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一如當年!”太後撥弄這手上的護甲,那上麵鐫刻的是一朵梅花,淡雅高潔,不似那妖豔的牡丹,隻會攝人心魄!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李玄凡隨即退下,這麼多年的心結,終於敢坦然麵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