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嬈的薄紗已經被汗水浸濕,眼角的淚花也已經幹涸,心似乎也沒有剛剛那麼的難受,漸漸的接受了事實,對於自己剛剛是怎樣力排眾議的將緣淨師太的屍體火化的場麵,玉嬈已經不想在多做回憶,隻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將緣淨師太的願望實現,即使是得罪那個古怪的主持,反正自己又不打算回來,所以,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怕的,自己剛剛那近乎失控的情緒,就是那個小僧尼怕是也是嚇了一跳,那幾個古板的師太,似乎不懷好意的想要將緣淨師太的屍體留下,說什麼狗屁的入土為安,她們以為,自己沒有發現剛剛她們偷偷的背著自己探尋緣淨師太的房間嗎,她們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玉嬈才將緣淨師太給自己的袋子不動聲色的放進自己的袖中。
當自己提出要將師太火化的時候,那幾個古板的師太臉色明顯的變了顏色,想要強行的將師太的屍體抬走。
“緣淨師太已經委托我替她處理後事,就不勞各位師太費心了!”玉嬈擋在屍體的前麵,明顯沒有退後的意思,眼裏的強硬和冷漠,嚇的那些認識玉嬈的人,都怔住了。
記憶中這個被禁足在塵緣寺的翁主是一個不願得罪任何人的主,脾氣也是說的過去的,而且幾乎沒有法國脾氣,可是今日的玉嬈,明顯和平日不同,那樣子,犀利寒光恍若另一個人讓所有的人不覺得心生畏懼。
“楊翁主,緣淨畢竟是出家人,所以這後事理因按我們寺院的規矩辦,翁主隻需在一旁監督為好,要是處理不當,隻怕是對佛祖的不敬,那緣淨師太這半生的修行可是就毀了!”那主持說的繪聲繪色的,末了,還將那虛無的佛祖都搬上了台麵。
玉嬈沒有正麵的回答主持師太的話,而是冷笑這看著躺在一旁的緣淨師太的屍體,嘴角的笑容像是嘲弄。
“你們覺得,緣淨師太會在乎嗎?”是的,緣淨師太不會在乎,因為佛祖從來就沒有憐憫她,那麼自己又何必在緣淨師太走後,虛偽的奉承著佛祖的信念,緣淨師太都不相信的事,自己有什麼資格可以替她挑選,從緣淨師太給自己的信件就可以看出,她要的是自由,是解脫,而不是在死後,還受到這重重禁錮的折磨,所以,今天就算是她們說破了嘴皮子,自己也會強行的執行緣淨師太的遺願。
“緣淨她畢竟是佛門的弟子,不管她願不願意,在不在乎,她的遺體還是該交由我們塵緣寺處理,還請楊翁主行個方便,莫要摻和了!況且,這裏的信徒哪一個不是和皇家沾上關係,身後事草率不得,楊翁主又何必如此的執著,不如退一步,不要難為我們,免得傷了和氣!”那主持師太說到這裏,語氣明顯的有一絲的不高興,要是自己不安她的吩咐找到她要的東西,怕是自己也命不久也。
自己的人,剛剛已經將這裏大致的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看見,若說可疑的,也就是這冰冷的遺體上了,不是自己不尊重死者,而是有時候,生者的命更加的重要,自己可不希望,緣淨將自己的性命一並的帶走。
可是這位楊翁主竟然要將自己需要的東西燒成灰燼,自己怎麼能允許,可是看著玉嬈強硬的態度,自己有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解決的辦法,畢竟楊翁主手裏的信件的確是緣淨的親筆,而且,還有那個小僧尼作證,自己真的沒有辦法硬來,隻能耐住性子和玉嬈周旋,隻要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緣淨師太的遺體她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畢竟自己關心的可不是這緣淨的後事,而是她身上的東西。
隻是行動隱蔽,自己不得不小心,這些虛偽的搪塞的話,顯然已經讓玉嬈發現異樣,主持師太看著眼前的玉嬈,難怪自己的那個表姐要自己小心這楊家的翁主,果然,自己還是栽了進來。
不過是一個在塵緣寺待了半輩子的僧尼,到底她的身上有什麼東西,竟然讓她都出麵了尋找,著實的讓人匪夷所思,而且這個緣淨竟然在臨死之前就將自己的後事安排好,還是這樣一個脾氣厲害的翁主,顯然,這緣淨身上的確是有秘密的。
“主持師太這話說的,緣淨師太服毒半天,竟然沒有任何的人發現,要是佛祖憐憫,為何還要讓師太在臨終的時候,孤獨辭世,若不是玉嬈,怕是師太怎麼走的都沒有人知道吧,這時候的佛祖在哪裏,玉嬈不見得看見佛祖的照拂,一個與自己無意的佛祖,敬他幹嘛,供他何用,到頭來,還不是可憐了一輩子!”免得傷了和氣,搞得她們很熟一樣,以前自己在塵緣寺,不過是不想讓人家了解自己而已,再說,加上今日,自己和這主持師太也就見過幾麵,哪裏來的和氣談!玉嬈輕笑著,或許,就像緣淨師太想的那樣,她於佛祖,不過是一個被變相的圈禁在塵緣寺的可憐人,佛祖與她,不過是掩飾自己孤寂的門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