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嗣坐在船上,看著熱鬧非凡的四周,卻異常的孤單,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從自己的母妃離開以後,自己似乎一下子成長了,也看清了唯有權勢才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包括自己的母妃,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而且讓自己失去親人的還是自己的父皇。
自己早就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可是,沒有想到,是那樣的淒涼,在自己父皇的眼裏,自己的母妃可能隻是他芸芸眾生後宮的一粒塵埃,卑微的即使失去了,也無關重要!
蕭景嗣露出一絲的苦笑,自己的母妃活的真是台可憐了,可憐到走的時候都沒有個名分,自己連她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因為自己的母妃是一個棄妃,是一個罪人。
當然,這也是自己母妃臨終的遺言,堅決不允許自己靠近,否則,她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
活著的時候,自己就沒有好好的聽從自己母妃的安排,死了,自己怎能還能不孝?
看見後宮的人,將自己的母妃想狗一樣的扔在板車上拉出去,自己在角落隻是不停的流著眼淚,他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自己但凡有一點的辦法和權利,也能將自己的母妃體麵的安葬,或者說,可以正大光明護下自己的母妃,可是自己不能,自己不能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不能,不是不敢,自己隻是想留著自己的這條命,將害自己母妃的人繩之以法,自己至始至終,都不會相信那麼善良,唯唯諾諾的母妃會是殺人的凶手,自己的母妃何嚐有那樣的心機了,所有,在自己的母妃走後,自己表麵上沒有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可是,自己一直在暗地裏調查,如今差的,就是等自己的羽翼成熟,等著那些陷害自己母妃的人勢力倒台,自己覺得,離那天也不遠了。
此時正值中午,雖然已經是晚夏,可是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燥熱,身邊的婢女,一直不停的扇這扇子,早已今汗流浹背,加上身上左一層又一層紗衣,更加的熱的喘不過起來,就是邊上站著的婢女也是香汗淋漓的,讓人心生憐憫。
這個船是蕭景嗣最近才買的一個棲息地,不大,但是十分的精致,而且就停在國都城的一個江邊,風景獨好,最主要的是,足夠的安靜,即使自己在不得寵,自己還是一個皇子,將這整個岸邊買下來,還是沒有費一點的事情的。
蟄伏的自己,如今需要絕對的安靜,和一個可以將如今的自己隱藏的地方。
便於通風,船的窗戶一直開著,正好可以將岸邊的景色,收斂進自己的眼裏,此時的岸邊正有一個白衫的少女,在一顆很高的杉樹下徘徊了好久,不時的盯著樹上的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看,蕭景嗣觀察了好久,估計是在打那一窩雛鳥的主意。可是個子太過於嬌小,始終攀不上那杉樹的枝丫,更不要說那按在枝頭的鳥窩了。貌似已經又大半個時辰了,執著的很,似乎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蕭景嗣揮手喝退身邊的婢女,起身朝著那白衫少女的位置走起。
白衫少女看著那高高枝頭上的鳥窩,十分的窩火,以前別說是這麼矮的樹,就是再高上個幾倍的,自己也不是沒有爬過,可是如今自己穿紗裙,完全限製了自己的行動,就像如今的生活,也徹底的將自己囚禁!
白衫少女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甘,自己決不妥協!想到這,就將手裏的東西放進自己的袖口,將紗裙提起撕開,綁在兩條腿上,生生的將裙子改成了衣服。
蕭景嗣遠遠的看見白衫少女的動作,嘴角露出了微笑,似乎是猜到了少女的主意,臉上竟然露出久違的輕笑,見慣了那些大家小姐的矜持,如今讓自己看見這般的景象,倒是覺得有趣的很,隻是看見漸漸陡峭,沒有旁支的樹幹的時候,蕭景嗣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心也砰砰的直跳,似乎有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
白衫少女將腳踩在一個比較粗壯的枝幹上,可是紗裙的袖口太長,害怕壓倒裏麵的東西,隻得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撐著自己的整個身體,可是袖口中的小家夥十分的不安分,不是的在裏麵撲騰著翅膀,將袖口搖的左右晃動。
白衫少女嬌嗔的說道:“乖,別鬧了,你要是再這般折騰,我可就不將你送回家了!”
袖口中的小家夥似乎是聽懂了白衫少女的話一樣,頓時老老實實的,沒了動靜,白衫少女剛剛穿了一口氣,準備攀上邊上的枝丫的時候,袖口中的小家夥竟然撲棱棱的爬出了袖口,在白衫少女猜到它的意圖的時候,趕緊的用另一隻手去接住,不想,腳下一滑,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