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點,別擋道”。隨著一句蠻橫的聲音,瑞祥金店門口的人們紛紛側身,給從外麵進來的兩三個人讓路。
不管是在繁華的都市,還是這個西北偏遠的小城市,總是有些地方一霸,都是讓老百姓惹不起的。雖然心裏對其深深的厭惡痛恨,但大都敢怒不敢言。
此時正值傍晚下班時分,蘇夢和同事在點算金件,蘇夢心裏盤算著:月底了,今天銷售出去2個生肖掛件,一條黃金項鏈,一條手鏈,算算提成加上底薪,也有4000多塊了,可是一家子的擔子全背在蘇夢一個人的身上,除去自己基本的生活開銷,給外公外婆的養老錢,父母的開銷,還掉一點借親戚的錢,下來沒有多少了,弟弟大三全年的學費,還差了些。
蘇夢歎了口氣,自從父親下崗後,為了補貼家用,瞞著家裏去工地扛水泥,本來身體就不好,為了省下錢給自己和弟弟讀書,中午就吃2個饅頭和一包鹹菜,長期營養跟不上。
有一天,在往3樓送水泥的時候,犯暈從2樓摔了下來,把右腿給摔壞了,年紀大了,因為隻是臨時工,沒簽過什麼合同,包工頭一次性補償了3000多塊錢,還逼著簽了無責任書,找民工送到縣城醫院後,就不管了。
當初算上家裏不到1萬的積蓄,跟親戚朋友挨個借過來才湊了4萬多,雖然沒少受冷嘲熱諷,但總算治療及時,把父親的腿保住了。隻是生活的壓力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負擔更重了。
蘇夢想著想著,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不等在多想,猛的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抬起了頭,一見來人,蘇夢眉頭蹙了蹙。趙大虎,三十出頭,縣委副書記的侄子,仗著當官的叔叔,沒少幹偷雞摸狗,欺負老百姓的事。官官相護,在這個小城市,自然大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是臨市的一霸,仗勢欺人,沒大腦。
一看那肥的流油的臉,蘇夢就從心底裏厭惡,更可恨的是,這個趙大虎不知道腦子哪根筋不對了,三天兩頭跑到蘇夢這裏等她下班,美其名曰,大姑娘家家的,下班路上不安全,要送她回家。
以前金店朱經理幫她擋過幾次,可今天趙大虎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經理去了鄰縣,巴巴的跑著來了。同事小潔碰了碰蘇夢的胳膊,示意她小心,蘇夢了然的點了點頭,示意沒事,對於這個在店裏時常幫她的女孩,蘇夢還是很感激的。
今天不是蘇夢當值打掃,蘇夢沒有理會趙大虎,繼續處理手頭工作。點完了貨,鎖好櫃子,把鑰匙交給小潔,蘇夢就回到換衣室,換下工作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從換衣室門口瞥見討厭的幾人還在。
蘇夢深刻的在心裏鄙視了一下以趙大虎為首的幾人,雖說討厭,但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無權無勢,碰到3個地痞流氓,不害怕那是假的。
心念一轉,對,衛生間。金店衛生間裏有個天窗,隻能從裏麵打開,外麵根本打不開,誰要是從外麵想強行進入,那整個金店的警報就會響,但從裏麵出去是沒事的,這也算個發生火災等緊急情況的安全出口吧。二話不說,蘇夢踩著洗手台打開天窗翻了出去。還沒站穩,脖子一痛,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蘇夢悠悠轉醒,睜開眼睛,頭昏昏的,脖子好痛,這是怎麼了?看著被綁住的腳和手,蘇夢突然記起來,自己跳下窗台後好像被人打暈了,趕緊四處審視了一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慌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還好,衣服什麼的還整潔,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清白還在,克製住自己的害怕緊張,想擺脫困鏡首先要搞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
蘇夢四處看了看,地下是泥土,遠處有昏黃的燈光,模糊的看到了一麵旗子在空中飄的樣子,對,這不是五星紅旗麼,那個地方就是主席台了,學校升國旗用的地方。
等等。。學校?這裏是學校?記憶裏模糊的影子在大腦一一重現,這個地方是蘇夢上小學的學校。可惡,是誰把我綁到這來了。難道是趙大虎,對了,應該就是他了。心裏恨恨的想著,蘇夢手不能動腳不能走,沒人知道他被綁來這裏。
克製下怒氣,蘇夢再次打量這個地方,好像是個園子,應該是學校的植物園之類的,看這破敗的樣子,應該是荒廢的。
蘇夢心想,小學的時候,學校裏很多地方不能去的,比如後山,對了,還有這裏,小時候,聽同學的媽媽說,這個地方以前是個萬人墳場,陰氣太重,隻能建學校,或者政府,正氣重人多就能壓住了。
想到這裏,蘇夢身上麂皮疙瘩都起來了,打了個哆嗦,雖然不相信什麼鬼啊怪啊的,但是空曠的地方,大晚上蘇夢一個人在這裏,也確實有些頭皮發麻,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