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風中搖墜的木棉已經不再搖墜了,那些生命力很頑強的野菊花也開始枯死,空氣開始轉暖,一個莫名其妙的季節眼看很快就要過了,另一個季節已經在時空裏躍躍生輝。
校園裏已經很少看到並排的兩輛白色跑車,自從餘家仟來學校住宿後,伊小冷就總是一個人上學放學,他說餘家仟重色輕友。
校園裏又多了一簇風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總會看他們,然後眼裏流露出羨慕,看著這對幸福的戀人,特別是女生,她們有時也會幻想,跟夏小晴一樣,身邊有個這麼帥的男生陪著。
餘家仟放學後都會來夏小晴教室幫她補習理科,他看著夏小晴的理科成績總是無奈地搖頭。補習後,他們會一起到食堂吃飯,這樣的光景在校園裏重複著。
“真幸福的一對戀人。”
“真羨慕他們。”
總會聽到有人這麼說。
偶爾佳詠和小晴會沐浴著陽光坐在旗台上看他們打籃球,伊小冷總會無賴地搶球或者耍賴贏得球,“真幼稚。”夏小晴總這麼說他。
餘家仟依舊是那到死也不會改變的冰山臉,沒有陽光不會融化,偶爾投籃後,會回過頭來對夏小晴露出微笑。
“你家家仟還真是隻會對你笑。”沐佳詠總是這麼說。
幸福就是這樣被他們倒著寫的,時光一點一點地在流逝,夏小晴好怕幸福會隨著時間從指縫間悄悄溜走了,所以她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韓會妮總是逃課,她已經兩個星期沒來上課了,夏小晴望著那空蕩蕩的座位,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其實她隻是跟她一樣,愛著餘家仟罷了。
在韓會妮逃課的兩個多星期後,她的父親和家仟的母親從香港趕過來,夏小晴記得當時一輛勞斯萊斯駛進了校園。
學生們都在走廊看著那氣派的車,交頭接耳地討論。
“誰呀?”
“不是說不可以開車進校園的嗎?”
“比較特殊的大人物吧。”
從車裏出來的司機開門後,左門走出來一位貴婦,她盛氣淩人,右門走出來一位穿著高檔西裝的男人,他和韓會妮長得有幾分相似。
韓會妮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聽說餘家仟也被叫過去了。
餘家仟回來後像往常一樣為她補習,但夏小晴看出了他的煩躁不安。
“怎麼了,你媽媽有說什麼嗎?”夏小晴看著他煩躁的眼,她感覺很不安。
他用筆在她的化學書上圈出了重點,“這是重點,我都幫你畫出來了。”
她搶過他手中的化學書,她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有什麼不可以跟我說嗎?”
“有什麼要跟你說?”她抬抬起頭,餘家仟的母親和韓會妮正向他們走來。
“你來這裏幹嘛?”餘家仟很不耐煩地問。
“來看看是怎樣的人敢高攀你。”她打量著夏小晴,她不自在地看她,什麼叫高攀,還真想說是你兒子高攀我吧,但她沒說出口。
“離開我家家仟,要什麼,我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夏小晴拉著餘家仟要走,但是在那一聲站住後,她還是停下來了,她想聽聽她要咋怎麼取笑她。
“要錢是吧?”她從包裏拿出一疊錢,砸在夏小晴身上,紅色的紙張在教室的半空中飄蕩著,慢慢地落在地上,這就是被錢砸的滋味?滾燙的淚水從她眼裏滑落,教室還有那麼幾個人在看著這場好戲。
“你太過分了。”餘家仟拉著夏小晴離開這裏。
最後很無奈的韓會妮隻能蹲下去把一張一張地紙幣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