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臣看來,先派重兵把常府包圍起來,然後派個欽差大臣到邊城去一趟,一查就會真相大白。”老奸巨滑的吳耀光見皇上問自己,心裏也很高興,但是表麵上卻未顯露出來。
今天早上一得到這消息,自己已經派人在京城坊間散布流言,說是皇後娘娘夥同她的父親打開城門親自迎接敵軍入內。
過不了多久,謠言就會從京城流向民間。到時候就算是假的,等他們回到京城,如何去堵這悠悠之口?
就算皇上有心幫她,也耐何不了民間的流言,在朝堂上自己再給他施展壓力,何愁絆不倒皇後一族。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憑什麼軟禁常府?我們老常家行得正,坐得端,難道說還會跑了不成。”老將軍常強在一旁氣憤的說。
“我可沒有說常府的人會跑,這可都是您自己說的。再說既然行得正,坐得端,您老為什麼又怕被軟禁呢?”論嘴上功夫,生性耿直的老將軍絕對不是吳耀光的對手。
“你這是欺人太甚。”老將軍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就欺負您了,怎麼著?吳耀光在心裏狂妄的叫囂,當然嘴裏並沒有說出來。
“朕相信老將軍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就不用派兵把守常府了。就依丞相之言,那麼哪位愛卿願意前往戰場?”皇上俯視群臣,聲音洪量的問道。不愧是皇上,兩人都不得罪,說出的話聽了使人舒心。
聽了這話,所有的大臣立即低下了自己的頭,不敢與皇上正視。
開什麼國際玩笑,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地盤,常勝將軍手握重兵駐守邊城,並且還有敵軍在那兒坐陣,說不定不知什麼時候就向京城打來了。
誰願意去冒險,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欽差?嚴重的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皇後既然通敵,就不會顧及那麼多,絕對會把欽差給扣留起來,甚至於殺掉。
這些大臣在朝堂上說得頭頭是道,事到臨頭,居廟堂之高卻不憂其君;處江湖之遠更不憂其民。
真正為國家社稷著想的少之又少,為這事主動請櫻的更是沒有。
閻賜麒在心裏感覺好笑,這就是丞相的黨羽,關鍵時刻又做起了縮頭烏龜。
國家交給這些唯利是圖,卻不敢勇於擔當的貪官之手,百姓哪能過上好日子。
有這樣一批人在朝堂,國家想不倒都難。看來是時候該整頓了。
可是這中間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年輕的皇上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大家都不吭聲,閻賜麒的好心情也被這些人破壞,坐在龍椅上冷冷的望著他們。
大臣們被皇上看得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這情形,吳耀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避著皇上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側頭望了望他眼中迸出的寒光,不禁不寒而栗,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自己主動請櫻,擔任這吃力不討好的欽差大臣。
作為丞相最得力的狗腿,他的手段自己是見識過的,對於背叛他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並且全家人都會跟著死得很慘,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微臣艾錦之願意領命前往。”禮部尚書硬著頭皮出聲請命,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做,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將不知是什麼。
“好,朕令艾卿家為欽差大臣,明日就啟程前往邊城,盡快查明此事。”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閻賜麒也不點破。
“微臣領旨。”禮部尚書在大殿中央跪下接下了聖旨。
見事情已經搞定,閻賜麟也不願意再看到他們,起身走了。
“退——朝。”小豆子看著站起身大踏步走了的皇上,急忙跟了上去。
“你是我的老搭擋了,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下朝之後,丞相吳耀光邊走邊對禮部尚書說。
“是,下官明白。”禮部尚書趕忙站定,雙手作揖對他行禮,老實說自己對丞相的恐懼大過尊敬。
“你帶人輕車從簡,快馬加鞭,早日趕到邊城,取得證據,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不要擔什麼心,你在京城的家人我會代你好好照顧。”丞相語重心長的交待。
這話如五雷轟頂,擊得禮部尚書呆在原地,別人不明白意思,但是自己可明白得很。
以前自己經常代他照顧那些為丞相辦事的官員家屬,事情辦好了,家屬自然也被照顧得好;事情辦砸了,家屬有可能被照顧到牢裏,更甚者被照顧到地獄。
這句自己經常威脅別人的話,今天從丞相口中以同樣的方式說出來,能不令人寒心麼?看來是自己替他辦了太多惡事,現在報應到頭上來了。
“是,謝丞相。”艾錦之心裏恨得牙癢癢,表麵上卻還不得不對他感恩戴德。現在才明白,以前看似對自己恭敬的那些官員,心裏麵恐怕也是這樣恨自己的吧。
“去吧,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見禮部尚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吳耀光很滿意,以歡快的語氣預祝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