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相比之下,鶴千雪的性格簡直太好了。
“我渴了!”她眨了眨眼道。
“哈?”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請我喝杯檸檬汁嗎?”她指了指一邊的甜品店說道。
“我——”
“用學生證!”她立即把我拉了進去,向服務員要了兩杯檸檬汁。
兩人對坐,星星點點。
“你——有什麼想法?”她問道。
“嗯?”我搖頭不解。
“對於你的身份——上一世的身份。”她補充道。
“你指這個,其實——”我話未說完,便被她打斷。
“其實我知道你不會說真心話的——我剛開始也和你一樣,彷徨、無措、憤怒、煩惱,極力克製自己,卻無法擺脫心中的壓抑。藏匿著自己,做出輕鬆的樣子,不去追問,不去抱怨,卻睜眼閉眼都是這件事。”顏昭略做了停頓,我沉默不語。
她繼續道:“不必隱藏,不必克製,釋放自己,可以去天台大喊,可以向我訴說,我既然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會對你負責……”
聽她說著,覺得嘴裏微苦,恰好檸檬汁被端了上來,嚐一口,酸酸的。
沉默許久,她緩言問道:“他們呢?”
我也收了收心答道:“應該是回去了!”
“那我們也回去吧!”
“好!”
一路上人來人往,繁華街道的晚上,人更多,心更清。有的人變了,有的人沒變。
背著星光,看得更透;背著星光,人心更近;背著星光,謊言更少。
如果說每個人都是一條線,那麼星光中,沒有平行線,人人都有交點;沒有三角形,都是多變的多邊形;沒有線段與射線,都是有迷茫過去、未知前途的直線。
回到家中,老姐在客廳裏。補水的麵膜貼在她臉上,寬鬆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開著電視,還喝著啤酒。
“老姐你怎麼還喝上了!”我盡地主之責,也盡家弟之責。
“嗯?”她很明顯是喝醉了,“沒有,來來,陪姐姐喝點,嗬嗬……”
“我還不能喝酒!”
“少來,顏昭妹妹,你來嘛!”
“老姐,顏昭也不行!”
“呃?都不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喝……”她又拿起酒杯,可又立刻放下,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她這樣,一定是又和誰分手了,畢竟之前也碰到過這樣的情況。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便讓顏昭幫忙,把老姐背到她自己的房間,為她蓋上被子,端一杯水到床頭櫃上,放上醒酒藥,如果半夜醒來好喝了藥。關上燈,關上房門,離開了。
如此一比,現在的我們其實很好,滄海一粟,不必有太多煩惱,滄海一聲笑,不會有太多煩惱。
也是這時,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鶴千雪用qq發來的消息:
到公園來找我。
我看了一眼顏昭,她說:“去吧,還有很長時間才睡覺呢!”
我點了點頭,換上鞋,穿上外套便走了。
奔向公園,她坐在秋千上,眼角反著手機熒幕上的光,好像是淚水。
手機一震,消息提示上是鶴千雪的名字,內容是:
你,快點呀!快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