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太監宮女哭天搶地,率人救火。無奈風威火猛,潑水成煙,那火舌吐出一丈多遠,舔住就著,烤也難耐,誰敢靠前?那滿園柴垛化作火的巨龍,瘋狂舞蹈,隨著風勢旋轉方向,很快連成一片火海。
丈餘長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簷上,又接著燃燒起來,隻聽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滿天紛飛,頃刻間砸傷了十幾個人。一片爆響,一片慘號,人們滾滾爬爬逃離火場,再也不敢靠近。
司徒夜聞訊率眾趕來,他命人將棉被浸濕,頭頂木桶上房,把近火房簷全都遮住。那棉被烤得吱吱冒汽,不停地潑水,還是燒了一個又一個窟窿。直到天亮,風漸漸停息下來,烏雲壓上了小鎮頭頂,冷宮也全部燒塔了架,隻餘滿鎮彌漫的濃煙,大家才略舒一口氣。
“大人,少華有件事想與您商量一下。”“什麼事情,且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忙?”丞相自從上次被龍少華二人從牢裏救出來之後,已經看清了很多事情。人活一輩子,金錢,名利,地位,權勢……統統不如命重要。
正所謂寒來暑往春複冬 ,看得浮生總是空。房也空,院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官也空, 職也空 ,盡是孽債恨無窮。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名也空,利也空,世人誰能識陶公。情也空 ,義也空 ,人生到此已劇終。人生猶如采蜜蜂,采得百花成蜜後,一場辛苦一場空。
“大人嚴重了,隻要大人見一位故人。”龍少華聞言笑了笑。“那好吧,”姬無塵隻好答應。更何況他也想知道那位故人是誰?
“司徒逸,該吃飯了。”如沁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來到司徒逸的麵前。“嗯,”司徒逸漫不經心的答道。頭也不抬,隻是低著頭,劉海遮住了視線,這樣的他看上去好孤單。
“來,別想了,先吃飯吧。”如沁實在不忍他再這樣辛苦自己走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書拿了過來。“額……”司徒逸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如沁身上。“怎麼了?”“吃飯了,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你這樣不吃飯,萬一身上的傷口裂開了怎麼辦?你要是再倒下了,我怎麼辦啊?”說著,如沁地眼淚突然不爭氣的從臉上滴了下來。
“如沁,”司徒逸聞言將如沁擁入了懷中。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他覺得好累,要不是有她在身後默默的支持他,他估計早就放棄了。如今,三哥他們都因為他而被司徒夜關進了大牢,他哪裏有心情吃飯,更何況還有三個小孩。想到這,司徒逸覺得心口好疼。
“王爺,丞相大人要來見您。”司徒逸放開了如沁,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冷。“知道了,”如今他們躲在慕容府裏沒人知道。所以丞相會來一定是龍少華告訴他的,可是就是不知道龍少華有沒有泄露他還活著的事情。如果丞相知道了他要不要……如果要是沒有說的話,他又該不該以真麵目示人呢?
“我們還是不要以真麵目見他吧,萬一他心懷不軌那我們就遭殃了。”如沁的話響起。“也好,”“影,為我們易容。”“是,”不一會兒,兩張陌生的臉出現在銅鏡中。如沁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前一亮,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再看看一旁的司徒逸,棱角分明的臉龐,透出一絲孤傲與冷峻。那雙迷人的眼目中,是無盡的寒冷,一襲黑衣,墨發高束,腰間的翠色玉佩,透露出神秘,那冰冷的眼神,讓那圍繞在他身邊的王者之氣更加濃鬱。
如沁一時間竟看呆了,就連司徒逸叫她都沒反應過來。“怎麼樣,你相公我是不是很風流倜儻啊?”司徒逸放大的臉來到了如沁的麵前。“你……”如沁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
“自戀,”如沁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嗬嗬,”司徒逸最喜歡看如沁生氣的樣子,她生氣起來小嘴就會倔的多高的。司徒逸看著她那櫻桃小嘴唇,忍不住想要上去一親芳澤。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樣做了。他輕輕吻住了她,這個吻充滿了柔情,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著,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軟。如沁就那樣愣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接吻的時候不要分心。”如沁這才很木納的閉上了眼睛。司徒逸滿意的笑了笑。“這樣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