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如此利用她的真心,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的時光與****,都隻是建立在權利上的一個棋子?
亦或者說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是被司玄奕看中的一個踏板,為了讓自己愛上他,司玄奕究竟在暗中做了多少事情,蘇傾嫵根本不敢想,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現在就如同一隻已經被廢棄的物品,達成了司玄奕的目的後,她便再沒了用處。
看著淚流滿麵的蘇傾嫵,司玄奕的心如同針灸,他坐在那冰冷的龍椅上,俯瞰著那下方背脊直直,淚水浸濕小臉卻依舊不肯服輸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卻也隻停留了一秒,就已經被那滿眼的冰冷給代替。
“回去。”
隻不過兩個短短的字句,卻已經將司玄奕的話表達得淋漓透徹,蘇傾嫵這才輕笑出了聲,捏著手心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她手心的嫩肉中,她卻絲毫沒有感覺,那鮮紅色的血滴順著拳頭緩緩低落到那冰冷的地板上,雖然大殿裏的燭光十分的昏暗,可司玄奕卻也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地上不停增多的血色,眼底閃過一絲狹隘,猶豫了許久卻也還是按耐住了心中的不忍,眼中多了幾分動搖。
“司玄奕,從我們一開始,是不是就注定了這個結局?”
輕盈的語氣在大殿裏響起,格外的飄渺,蘇傾嫵的眸子死死的望著那高台上的男人,眼中的柔情漸漸崩塌,更多的卻是失望,以及倔強。
“你聽話,便還是我的昭儀。”
司玄奕平淡的語氣傳入耳中,卻令蘇傾嫵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胸口莫名的一陣堵塞,呼吸一滯,蘇傾嫵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哭泣著,如今恍然響起,那一切的一切竟都如同夢境一般,令她恐懼,令她惶恐,令她不安。
“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輕笑了幾聲,語氣裏滿是嘲諷,蘇傾嫵第一次見司玄奕如此模樣,冰冷,威嚴,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輕蔑的俯視著她這個小嘍嘍,不錯,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確實是個王者,一個堅持到最後,不惜付出一切都要得到自己想要結婚的王者,隻是這樣的王者,也隻是個王者,並不是她的相公。
蘇傾嫵這才明白,那個溫潤如玉的奕王,早已經在登上那奢靡冰冷的皇位時,就已經被抹殺。
被一個叫做皇權的人,抹殺。
如此對待她一家,當最後竟還奢望她能夠乖乖聽話的留在他的身邊,蘇傾嫵有些想笑,這個男人到現在還願意收留著自己,是應該說他癡情呢,還是該說他不知廉恥呢?
鳳眸痛苦的緊閉,蘇傾嫵深深吐了一口氣,在司玄奕深邃的目光下,一把掀開了自己的長袍,撲通一聲便直接衝著那高台跪了下去,冰冷的感覺從她的膝蓋緩緩蔓延,卻依舊抵不過蘇傾嫵心裏的冰冷。
“求你放過我的父親與哥哥,我願意做任何事情,隻要你放過他們……我們一家人可以立馬消失在皇城裏,一輩子不再進城,將軍府我不要,昭儀之位我也不要,我唯一想要的,隻是我的家人,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