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什麼法子了嗎?”
“沒有,目前以我的醫術,真的幫不了柯丫頭。”
君卜自嘲一笑,“如今情況本就不好,我沒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再等等,也許我會研製出新方子,可以讓柯丫頭恢複如初。”
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茫,但君卜暗自在心裏發誓,即便窮盡畢生精力,也要讓柯丫頭好起來。
隻是他們卻不知,這一番對話全都一字不落地被另一人給聽去了。
漪月躲在灶房門內,用手捂著嘴,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這個消息而發出聲音。
剛剛正想出來幫忙拿些柴禾,才邁過門檻便聽到了這些話,震驚的四肢僵硬,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君卜說了,瑤柯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她……沒有聽錯!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擊的漪月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自己當時有私心,又怎麼會讓瑤柯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心裏的負罪感更甚,漪月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她緊緊靠著牆壁,不讓自己跌坐在地上。
“沒有柴可以玩了,你怎麼還沒有去拿呢?”
一旁有聲音催促,漪月恍然回神,愣愣地看著瑤柯的嘴一張一合,她卻雙耳像是失了聰,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麼。
“嗯,好。”含含糊糊的回答,一轉身,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山徑上,祁淵二人緩步而行。
“真打算不回來幫我分憂政事了?”過了良久,祁淵才開口打破沉默。
“不了,我閑散慣了,若總在一處地方待著,可能真的要憋悶壞了。”祁縝一派輕鬆,又成了那個遊曆於江湖上談笑風生的翩翩公子。
祁淵不由失笑出聲,笑問:“依我看來這閑意巡遊是假,覓取佳人芳心為真。”
祁縝的心緒變化,祁淵自然早就看破,隻是從未說起而已。
祁縝麵色微窘,笑意漸深,故意轉開話題。
“皇兄是打算接瑤柯回宮嗎?”宮內有江太後,再次回去,會不會又起什麼事端?他隱隱擔心這一點。
祁淵恢複認真神色,略一思索,道:“阿柯我自然是要接回的,隻是現在唯一要緊的事,就是把她身上的毒給解了。可惜,至今仍沒有毒王寅仁的消息。”
“皇兄不要忘了,李全可是跟這個寅仁有著隱秘的聯係,瑤柯正是在滄州時不慎中毒的,那麼現在看來,此毒就是李全暗自所下的了。”
這一刻,祁縝是有私心的。
剖析所有的事情,的確就是李全將毒藥送給一心想要除去瑤柯的衛芙清,後衛芙清又故意借漪月的手來達到目的。
如今他這麼說,也並沒有錯。
直接略去漪月,將她摘除的一幹二淨,這樣以後那兩姐妹也好相處,最重要的他想讓漪月心裏的歉疚感減少一些。
“嗯,你說的卻有道理。隻是,李全早已經死在了西土坡,我想要找到寅仁的唯一線索也被斬斷。寅仁曾現身出現在江霖身邊,後又金蟬脫殼逃離,此人之狡猾不容小覷。”
“既是李全所為,皇兄可曾記得在趕往滄州途中,你曾中過另一種使其解力的毒。”
提到這個,祁淵一時不知祁縝到底要說什麼,停下步子,疑惑地看向他。
祁縝也是忽然之間想到一件事,不加遲疑馬上道:“皇兄可知,當時給你吃下解藥的是誰?”
是……
祁淵細細回想,依稀記起有一人在自己半夢半醒的時候說了許多的話,他嘴唇一動,緩慢吐出一人名字。
“衛芙清。”
“沒錯。”祁縝頓時神采飛揚,抑製不住的驚喜,“就是衛芙清給你喂下的解藥,解了那異毒。但你知道,衛芙清的解藥是從何而來的嗎?”
“不知。”
“是江太後所賞賜的。”
祁縝一語道破事情關鍵,祁淵立時聞之色變。
“……是母後?”那麼這樣說來,實則是江太後救了他的,祁淵一時無法相信。
“此事不假,確實是江太後賞賜給衛芙清的解藥,據說此藥可解天下所有的毒,不知這個傳聞是真是假?”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江太後有這等奇藥,那麼瑤柯所中的毒也就有辦法解了。
這真的不失為一個好消息,祁淵眉心舒展,用力地一拍祁縝肩膀,緩緩笑了起來。
他的阿柯終於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