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東西,一個得罪於二龍,一個得罪於三鳳,是不是讓我現在去找那於大龍拚命啊?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是不是?”王老蔫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兒子,氣得麵紅耳赤。
“爹,我們憑什麼怕於家啊!我們家,錢雖然沒他於家多,但我們王家兄弟多。我那七個叔伯,再加上我的那些堂兄堂妹,我們在二狼口村難道還看他於家的臉色嗎?”王胖子年紀輕,火氣盛,大著嗓門吼道。
“你怎麼和爹說話呢,滾一邊去!你以為爹傻啊!”王狗剩滿臉笑容的說道。
“去你老媽的,你個虎頭(東北話,傻瓜白癡之意),有你那麼說老子的嗎?”王老蔫差點兒被自己的大兒子氣得翻白眼。
“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王狗剩臉一紅,忙不迭的道歉。
“既然已經得罪了,你倆準備怎麼做?”王老蔫收斂怒氣,冷靜的打量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問道。
“依我看,既然他於家鐵了心的和甄誠幹,那我們就偏支持甄誠和於家對著幹,等到新村長上位了,我們一起弄垮於家!”王胖子眼饞甄誠的一身功夫,不管怎麼做,隻要能學到功夫,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胡鬧!我們王家七兄弟,加上我們的表兄妹,再加上姻親,你們知道這是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衍生出去的關係,至少在300人以上。甄誠這小子即使再能,那又怎麼樣呢?今年我們支持他風光了,明年人家就回城裏了。到時候怎麼辦?”王老蔫看著小兒子嚴肅的訓斥道。
“老爹果然老奸巨猾,老謀深算啊!”王狗剩泡了一杯茶給父親,笑著恭維道。
“你給我閉嘴!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聽,學著人家做什麼狗頭軍師,現在連個JB成語都用不明白,你是不是要氣死我!”王老蔫摸著滾燙的大茶杯,真想摔在大兒子那張整天笑嘻嘻的臉上。
“爹,你別理我大哥了,你快拿個主意吧!現在二狼口村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打自己的算盤,早就沒原來蔣福深在的時候那麼心齊了。我們王家如果站隊正確,那麼未來的十幾年就會占盡優勢,順風順水。但如果我們一旦落後於家,讓於家再次謀得了大好處,那麼我們肯定要遭殃的!”王胖子嚴肅的分析道。
“你說的事情,我想過了。我們老哥幾個也合計過。按你今天說的,你已經和甄誠見過照麵了,那你不妨按你自己的主意去行事,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那甄誠是爛泥扶不上牆,那我們就說你年紀小不懂事,到時候當著外人罵你幾句演演戲就可以了。這樣最穩妥,不至於把我們王家拖倒絕境,你看怎麼樣?”王老蔫抽著香煙,弓著身子,頭都不抬的說道。
“這就叫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老爹,你可真JB高!”王狗剩實在太佩服老爹了,一不小心口頭禪都帶出來了。
“我打死你個B養的,你個雜種!”王老蔫氣得直接從炕上蹦下來,拎著椅子直接就砸向了王狗剩。
“爹,你消消氣啊!”王胖子聽到大哥話說到一半就知道要壞菜了,看到老爹動手,一把擎住椅子,看著大哥急忙大喊:“你快出去躲一躲啊,傻看個JB啊!”
王狗剩傻了,被老爹的椅子嚇蒙了。聽到弟弟的吩咐,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拎著鞋就跑。
“這個犢子,每次還裝斯文人,每次我都被氣得半死!”王老蔫看到大兒子跑了,氣也消了一半,任由小兒子把椅子搶下來,氣憤的抱怨道。
“算了,大哥也沒壞心思!他就是說話不經過腦子!我就按你剛才的吩咐做,明天我就去找甄誠,幫他成為二狼口村的村長!”王胖子感覺自己就是輔佐劉邦登基的韓信,話說的鏗鏘有力,說得慷慨激昂。
“好了,你睡覺去吧,我自己再合計一下!”王老蔫看著兒子,吩咐道。
“你也早點兒休息吧,都這麼大年齡了,晚上少出去點兒!”王胖子臉頰微紅的建議道。
“滾犢子,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王老蔫罵了一句,抓起炕上的香煙,直接出了屋子向黑漆漆的戶外走去。
“注意安全啊,我可不想有弟弟妹妹了!”看著老爹又向村西頭張姨家趕去,王胖子大聲的在父親背後笑著喊道。
母親在王胖子十六歲那年去世,轉眼間王胖子已經二十五歲了,而自己的父親還是孤單一個人。看上去很蒼老的父親,其實今年才五十歲剛過。
“但願你倆能走到一起!”想想村子西頭那個和父親談得來的張姨,王胖子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擔心。
張姨是兩年前來村子裏定居的,她是哪裏人,為什麼來二狼口村,即使是死去的老村長也不清楚。但大家都知道的是,張姨是因為生了重病,後來在老村長的精心照顧下好了起來,所以才活過來,決定留在村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