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西斜，陽光再次碎了一地的時候，白靈素依然呆坐在甄誠的院子裏，失魂落魄的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等待著宸小涵打來電話，想聽一聽，了解一番甄誠等寒芒兄弟們的消息。
聽著燕九兒在房間裏逗弄孩子的開心的笑聲，白靈素猛地回過神，為自己剛才想到的關於甄誠的片片斷斷愧疚而又臉紅。
“你叫白靈素吧！”燕王正和甄老爺子留在屋子裏下棋，燕後閑來無事，從屋中走出來。看到白靈素一人獨自坐在桌子前冥想，笑了笑上前詢問道。
“是的，阿姨！你快請坐！”白靈素臉頰紅了紅，急忙站起身，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塵，乖巧懂事的邀請燕後——這個傳說中的殺人不眨眼的女俠坐下。
“你不害怕嗎？”多年曆練，經曆的生死大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殺人雖然不能用千來形容，但上百人還是有的。雖然言談舉止間都帶著笑意，但那種飽經風霜的威嚴依然濃厚。一般的女孩，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早就臉色蒼白，不知道該講什麼了。沒想到白靈素，這樣一個跟自己素未蒙麵的女孩居然落落大方的有禮有節！
“害怕？阿姨很可怕嗎？”打量著眼前這位年紀和自己印象中奶奶差不多的女人，白靈素沒感覺到哪裏有什麼特別，聽到燕後的詢問，白靈素疑惑的反問道。
“嗬嗬！我倒是忘記了，你是個普通人！”燕後笑了笑，扭頭看向了夕陽，好像一下子連談下去的興趣都沒了。
“普通人！又是普通人！難道我們這些不修煉內功的人在你們眼裏就一文不值嗎？白靈素真沒想到，自己以前經常在電視裏看見的古裝武俠片段，會在自己的生活裏活生生的上演！自己這次留守在燕京，就是因為是普通人！
白靈素能體會到牛娃子等人作為古武修煉者的驕傲，也能體會到甄誠對自己這等普通人的關心和憐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本令白靈素感到驕傲的平平淡淡的普通人身份，越來越令白靈素反感和不安。
“嗬嗬，怎麼了？我說錯嗎？與一個人的性命相比，你所擁有的淵博知識，如山般的財富一文不值！當你的生命接近盡頭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你苦苦追求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隻有活著，一切才有意義！古武修煉者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從這個意義上說，古武修煉者，可以延長自己的性命，而普通人做不到這一點兒！小姑娘，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但你和甄誠注定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燕後很是老辣的笑眯眯的說道，“甄誠身邊的女人，如果沒有一技傍身，那麼下場會很淒慘，你知道嗎？”
“就像於悠然那樣？”白靈素有些動怒的反駁道。
“放肆！於悠然是你可以比的嗎？”燕後臉上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看著白靈素，嚴厲的教訓道，“於悠然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擋刀子，你能嗎？”
“我能！”白靈素毫不猶豫的回答，悚然一驚，滿臉通紅的呆站在原地，看著燕後的陰謀得逞的笑容，白靈素知道，自己上當了！
“唉！”看著白靈素，燕後有些不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燕後看著白靈素緩緩說道，“這才是你的心裏話！”
“我——”白靈素想說自己是口誤說錯了，但是又有些舍不得，不想悔改。看到燕後沒有繼續刁難自己的意思，支支吾吾的低下頭，紅著臉，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你這樣出色的女孩，應該有個好的歸宿！甄誠的身邊，女人已經夠多了，你還是放棄吧！我剛才的試探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我剛才說的緣由，沒有半分作假！這次你們寒芒撤退，你已經看見了，像你這樣的文職人員隻能留守，甄誠根本就不能帶在身邊。還好你現在隻是寒芒的工作人員，如果你現在是甄誠的女人，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是什麼？”白靈素臉色蒼白的不死心的問道。
“甄誠可能會因為你，而變得優柔寡斷！你沒體力，跑不快！甄誠為了照顧你，可能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如果甄誠分了心，你說那些和他功夫差不多的人會怎麼對待他呢？萬一你被抓，那麼甄誠又應該怎麼抉擇呢？”
“我不是累贅！”白靈素咬著嘴唇，看著燕後，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可以選擇自殺，我可以不拖累！”
“那又何必呢？你以為你死了，你自殺就沒罪過了？你知道當一個心愛的人自殺的時候，對於一個多情的種子意味著什麼嗎？”燕後語速越來越快，像是編排好了一樣，連珠炮般的發問。
白靈素反駁不出了，臉上的神色由紅轉白，雙眼失神的頹然靠著桌子坐了下去。
“好好想想吧，阿姨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情感陷進去的還不深，及時抽身還來得及！”燕後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活生生的掐滅一個女孩喜歡他人的情愛，歎了一口氣，緩步向燕九兒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