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般的黑暗,將甄誠和通道融為一體。
一米五高度的狹窄通道裏,到了一百米左右的時候,變得更加的狹窄。甄誠一個人進來探查過,自信過得去,可是如今手上抱著歐陽萱兒,不僅前行的艱難,速度也大受影響。
“嘶嘶——嘩啦——”鐵線蟒的身軀幾乎填塞了整個過道,身體在石壁的擠壓下快速的前行,蛇信狂吐肆虐,腥臭的味道像渾濁的波浪一樣向甄誠兩人翻滾席卷。
“萱兒,醒一醒!”為了前行方便,甄誠讓歐陽萱兒的腦袋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臂摟抱住歐陽萱兒的細腰,另外一隻右手拖著黑殤,始終與鐵線蟒保持著十五米以上的距離。如果不是對黑殤的冰封和寒冷有所忌憚,鐵線蟒估計早就追上甄誠了。
“熱——”意識陷入昏迷狀態的歐陽萱兒緊緊的摟抱著甄誠的脖頸,渾身燥熱難耐,歐陽萱兒輕聲的低喃被碎石破裂的聲音掩蓋。
沒有聽到歐陽萱兒的回答,甄誠繼續加快腳步向後退去。
五十多米的距離,眨眼之間就走到了盡頭。一處足有二十多平方米大小的石穴,四壁像是被刀切過一樣,垂直向上形成一個高不可測的黑暗通道。
“麻煩大了!”甄誠摟抱著歐陽萱兒,焦急的額頭冒汗。
一個人攀爬這樣的石壁,甄誠自信沒有任何問題。如果這樣抱著一個歐陽萱兒攀爬,即使能攀爬,那也會大受影響。萬一鐵線蟒從身後攻擊,那自己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甄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緊盯著過道口,快速思考著解決之法。
腥臭的味道在石穴中變得越來越濃重,鐵線蟒摩擦身體的聲音和擠裂碎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不要丟下我,甄誠哥哥!”歐陽萱兒臉上還殘留著鐵線蟒那腥臭的液體,臉頰火燙的就像一塊燒紅的火炭。突然從過道進入石穴,歐陽萱兒意識清醒了很多,臉頰貼著甄誠的脖頸摩擦,聲音顫抖的哀求。
“別怕,冷靜一點兒!”甄誠拍了拍歐陽萱兒的後背,腦袋偏一偏想躲開歐陽萱兒的臉頰,可惜的是,歐陽萱兒雙臂摟抱的很緊,甄誠苦笑著勸慰道,“你先下來,躲在我身後,我不會拋下你的!”
“轟隆——”鐵線蟒的身體撞碎了進入石穴的一塊巨石,距離甄誠躲藏的地方不到五米遠的距離。
“我——不——”歐陽萱兒一個不字剛剛說完,就感覺到身體一軟,整個人的意識陷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女人就是麻煩!”點了歐陽萱兒的睡穴,甄誠急忙將歐陽萱兒放到一處角落。快速的奔到石穴的洞口,丟出黑殤阻擋鐵線蟒進一步靠近洞口。
“嘶嘶——”僅容一人爬行通過的石穴口,鐵線蟒那鮮紅細長的信子吞吐。
“我打!”甄誠的手中的黑殤像怒箭一樣,伴隨著哧哧的破空聲,精準的打擊。
“呼——轟隆——”鐵線蟒的腦袋頂在了石穴的牆壁上,石穴外雖然翻滾,但石穴內卻紋絲未動。
一人一蛇,一攻一守,一守一攻,在這漆黑的地下,激烈的相持著。
“叮當——”
“咣當——”
狹窄的通道雖然限製了鐵線蟒的進攻,封死了鐵線蟒的退路,但一樣限製了燕大等人的手腳。
一百五十多米長的過道,高度不到一米五的狹窄地方,僅僅能允許一人進攻。人數雖多,但卻發揮不出團隊的力量,這是燕大等人始料不及的。
鐵線蟒的巨尾不斷的上下抽動躲閃,眾人接近攻擊幾乎難以成功。
石傲根的巨劍施展不開,刺了幾次也隻能無功而返。
狗娃子的斷水流足夠鋒利,但麵對如此龐大的尾巴依然力不從心。
江世恒的孔雀翎擊打過幾次了,色彩漂亮,但依然難以奈何鐵線蟒的巨尾。
“現在怎麼辦?”看著一個一個進去,又一個個垂頭喪氣出來的眾人,北辰靜姝臉色蒼白,慌亂的拉住霍青鸞問道。
“想辦法啊!”霍青鸞少有的焦急掛在臉上,跺著腳,揉搓著小手,額頭冒汗。
“都怪我啊!”北辰靜姝殺人一般的目光投射到朱國鋒的身上,氣憤的罵道,“早知道我就讓這廢物喂蛇算了!如果沒有歐陽萱兒,甄誠還可以從容應對,現在帶個累贅,怎麼殺蛇啊!”
“組長,用C4炸藥吧!”齙牙看到燕四也沉著臉從通道裏出來,焦急的說道,“這過道石壁很厚,不會坍塌呢?”
“不行!萬一坍塌呢?”莫言愁幹脆果斷的拒絕,冷著臉擺手。
“組長,要不你用子母槍試一試,上一次不是打下一塊東西嗎?你連著打幾槍,反正現在鐵線蟒的尾巴卡在那不動了。”鬼眼上前繼續獻計獻策。